又笑道:“我还在想为何如何都遍寻你不了,原来你还有贵人相助。”
他轻而易举的将玉符捏碎,“可惜了,整个度平宗都有我布下的结界,若是我不放行,就算是摇花也进不来,”他放开手,任由段玉楼跌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你又是如何与摇花有了这样的交情。”
段玉楼自然不可能回答他,风越白看上去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打算,撕去了那层温文尔雅的从容假面,他早已经变得和段玉楼记忆中那个从天而降将年幼的自己拯救与水火之中的仙尊不一样了,将段玉楼提起来,往玄冰宫里拖去。
段玉楼被他甩到榻上,风越白径直欺身上来,“等你离开了度平宗,届时想去哪里?”
“想和摇花去远走高飞么?嗯?”
段玉楼撇过脸不去看他,低声道:“放我走罢,仙尊,我对你来说根本就可有可无……”
他是真的不明白,风越白明明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却为何还要抓着他不放,仅仅是因为他还欠着的那剩下半条命吗?
“可有可无?谁说的,”风越白慢条斯理的压制着他:“你还有这身血肉之躯,”他的声音压得又低又缓,听起来就像在故意道:“你这一身逢春木的血脉,用来炼制丹药比任何极品仙草都要管用……”
段玉楼被他言语中的恶意一击即中,大力挣扎起来。
风越白很轻易的便将他的挣扎稳稳压制,见段玉楼睁着眼睛看自己,眼里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那些仰慕与情意。
他毫不在意的一笑:“只要你听话些,留在这里,我便不会对你做些什么,但如果你想使些什么心眼,那我也不会保证自己会不会把怒气发在别人身上。”
他着重咬了下“别人”二字,成功看见段玉楼的脸色一变,动作慢下来,不再挣扎。
风越白拍拍他的脸:“你听话些便好。”
他说完转身离开,段玉楼在榻上怔怔的呆了半晌,忽然抬袖用力的擦起了被风越白碰过的脸,力道大得半张侧脸都被擦得通红,他却仍是没有停下动作。
周围已经感知不到风越白的气息,段玉楼跳下榻,推开大殿的门走出去,并没有走出很远的距离,便感觉到有一股阻力在阻止自己前行,他执拗的抗拒着这股阻力,直到再一次触碰到结界边缘,被弹飞出去,段玉楼伏在地上,终于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出不去了。
怪他过于信任那人,从未预想过这种结果。
这下该如何?玉符也没有了,他又受限无法离开,甚至连章枳的面都见不到。
段玉楼想起章枳堪称憔悴的脸,心底担忧。
章枳尚且不曾辟谷,这些时日他不在,他该如何解决食物的问题?何况之前他被问桑带走时章枳并不知情,他又会如何担心他?
在风越白回来的时候,看见段玉楼缩在榻上,似乎进入了睡眠。
他站在榻边看了半晌,出声道:“别装了,”他轻轻一笑:“你的伪装实在是不怎么好。”
段玉楼转过脸来,背靠着墙壁,望向他的眼神里有戒备。
“我想见一见章枳。”他说。
“哦?”风越白挑眉,“我说过不会让你再出这玄冰宫,所以……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带你去看你带回来的那个小累赘?”
段玉楼下意识反驳:“他不是累赘。”
“怎么不是,”风越白脱口而出的话带着一点尖锐,似乎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你教了他这么久,他有做到引气入体么?他辟谷了么?不是还需要人界的食物来维持自己?”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段玉楼的表情,继续道:“入了仙家的门,却连最基本的条件都无法做到,况且我倒觉得他根本无心修道,这样的人,不是个小累赘,那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