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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悲慈从容答道:

“其实是这样——我是卖房的,他是卖保险的。”

看着小妹犹豫着点头,他又说了一句:

“还有警察正在抓我,你们最好别报警。”

这下她彻底明白眼前这个红头发在瞎几把说了,当场把圆珠笔插进围裙兜里,掉头就要走。

坐两人对面的李叔赶紧拦着人,一边笑着骂辛悲慈净乱说话。

远处响起了秧歌队的锣鼓声,东北的烧烤摊卧虎藏龙,被天王老子追杀都不算大事,在摊上不吹上几句半真半假的牛逼才算是不解风情。这一刻闹市间忽然有种大隐隐于市的腔调,塑料椅上每一位都是风雨夜归人。

“别光喝酒啊,你吃这个。”

李叔说着把伙计刚拿上来的一把串向何满这边推了推,压低声音说:

“羊枪、羊腰子,枪弹炮齐全,你跟恩谢还得拼一个。”

辛悲慈当即笑出了声:

“我姐夫可用不着补,他行着呢,我替他吃吧!”

何满猛地吸了口气转头看他,李叔笑得前仰后合。

辛悲慈眼睛盯着何满,手里拿了串羊枪,没顺着钎子撸,直接用虎牙把枪从中间撕开了,烤羊枪正经是废牙的物件,钎子被弹着嘣的一声,辛悲慈倒是面不改色,把这截皮肉咬得咯噔咯噔响,说了句:

“有点咸,但还挺好吃。”

这是局外人都听得出来的荤话,李叔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已经笑得说不出话,憋得满脸通红,相比之下何满的脸却越喝越白,他皮笑肉不笑地瞪着辛悲慈,手上倒酒心里想堵上那张嘴。

李叔是生意上的明白人,虽说之前跟辛高远是相识,但两家人的关系仅限于逢年过节互送两箱啤酒花生露,互相问下子女情况。与辛高远的官场相比,李叔在生意场上可谓是什么人都见过了,几人说话间,他从容不迫地推杯换盏,嘴里却一刻不停地套着近乎。

他这两年因为高血压跑过几趟医院,最近一次还住了半个月,虽说李叔自己认为身体还相当不错,烟酒都不忌讳,但棋牌室的生意终究还是交给别人了,不过他人精的本质没变,话里话外明白得很。

告诉李叔警察那事的不是别人,正是辛高远本人,前两天他从棋牌室出来,正巧遇到回城看孙子的老李,两人在街边饭馆喝了两杯,酒后辛高远就提起了自己儿子被警察找的事。

“真没想到是为了这事来的,都过去这么些年了。”

说到这里三个人都沉默了,何满对此事毫不知情,看出他的疑惑后,李叔清了下嗓子问:

“能说吗?”

辛悲慈无所谓地点点头,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说:

“我杀了自己高中班主任,16岁那年。”

没人回话,他盯着杯中浮起的啤酒泡。

“不过在我看来他是自己跳下去的,真惨。”

何满没转头去看对方,他感觉辛悲慈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就像隔着墙听自己生父说话时一样,不过这份不安分只持续几秒,紧接着李叔放大声音转移了话题。

“往事就不提了,当年解决好好的现在又要重新查,这办出来的事没头没尾的!”

李叔作势敬酒,辛悲慈的态度也恢复如初,只不过圆滑地绕开了所有要紧的事,话里话外都在无关的事上绕,期间何满碰到了他扶着座椅的手,指尖冷得发抖。

三人离开烧烤摊时,正是小吃街人最旺的时候,从人声鼎沸的街道来到没什么人烟的后街,才发现李叔的脚喝得有些飘。这片街区不大,李叔的五金杂货店就开在附近,他脚步飘忽招呼两人去店里坐,何满答应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