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他的车爆胎了,走不动。”
“真他妈倒霉。”厉子碣骂道。
他拎着半桶玻璃水走近了,看见瘦高的男人站在头车的侧窗前仰着头说话,那截脖子可真白真亮,他大老远就看见了。
厉子碣走近了,准备掏出烟给人发,他刚一摸兜,就看到那人伸手一挡说,“不用,我不抽,谢谢。”
厉子碣看见他手腕上的欧米伽银表闪了下,觉得那款式有点眼熟。
“宋玉?”厉子碣突然想了起来——还说在哪儿见过。他是帮哥哥亲手摘过那块表的。
厉子碣试探着喊出他的名字,把他朝自己身边拉,“大雨天,你跑这么远来干什么。”
那人愣了下,转过脸来,疲惫的巴掌脸上闪过一点光,“厉子?”
他拍了拍肩上的水,无奈道,“没事,出差回来车胎出问题了,我换一下。”
头车司机探出头问,“厉子,你亲戚?”
厉子碣沉默不答,把宋玉从雨地里扯进棚里站着,“车钥匙给我,我去和他们说。”
他拿了宋玉的车钥匙,先去和头车打了招呼,把兜里的半包烟扔过去,“别催了,喇叭摁得我耳朵都疼。”
他说,“你们往边上侧点,给我留点路,让我先过去,分分钟的事。谢了啊。”
说完,才跑去粗略检查了下宋玉车的情况。
宋玉远远的看见他跑来跑去的身影,有点不可思议,好像从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了。他看到厉子碣指挥那排大车让了路,自己把车慢慢滑进停车场去,又跑过来,对自己说,“爆胎了。车后箱有备胎吗。”
宋玉看着他湿了一片的外套,走神了一秒,差点上去用手帮他擦。
半天才说,“有,我去借个工具。你等一下。”说着转身要走。
“我去借吧,”厉子碣拦住他说。
宋玉一拧身,刚好撞到厉子碣手臂上,同时这一拦,那人的手指就不偏不倚、刚好扣在腰侧上,揽着他的腰往前靠。他贴到厉子碣的大腿上,暖而有力的肌肉,隔着一层湿衣也透出不屈的温度。
厉子碣也愣了下,赶紧把手松开。
宋玉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礼貌道,“我有伞,还是我去吧。”
厉子碣顿了下,半晌才说,好。
宋玉借了千斤顶和螺丝刀,厉子碣三下五除二就把轮胎换好了。那的确是有些费力,弄完之后,宋玉看他不停用衣领扇风,这么冷的天硬是出了一身汗。
宋玉去买了几瓶水和吃的,装好拿给他,递过去说,“……谢谢。”
厉子碣还在掀开他的前盖帮他加玻璃水,看到他拎着的一塑料袋吃的,随口说,“先放地上吧。”
宋玉站在一旁,静静的看。
都完工了,厉子碣吹了吹拧得通红的手心,和他招手说,“好了。”他灰黑色的眼睛看不清情绪,只是说,“可以走了。”
宋玉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厉子碣的对讲机里一阵嘈杂的噪音,紧接着他听见里面说,“妈的,前面山口塌方了,过不去了。没来的,找个地方歇着吧!”
厉子碣面无表情回了句“收到”就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