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重,寒凉的空气里漂浮着无数细微的水雾,将昏黄的路灯光线雕刻出了朦胧的形状。
江行脊背稍弯,脸埋进怀雾的颈窝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公主殿下刚从战场回来,就算是在机甲里,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冰冷锋锐的硝烟味,像是一层薄薄的雪,遮住了信息素的气息。
细细的信息素随着呼吸钻入肺腑,几乎能灼伤他的咽喉,江行咳了几声,却是将公主殿下抱得更紧。
直到此刻,江行才终于感觉到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别久重逢的第一个拥抱,公主殿下被他勒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却也没有挣扎,只是蹭了蹭江行坚硬的胸膛,就着他加快的心跳声发出疑问:“我撞疼你了?”
公主殿下提出的疑问合情合理,毕竟江行是躺了大半年的病患,身体素质不能和健康时相提并论也很正常。
江行无言:“……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怀雾“哦”了一声,江行又说:“不过是有点疼。”
“哪里疼?”
“这里,”江行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前,轻声说,“它快要跳出来了,我控制不了,公主殿下。”
怀雾无辜地和他对视:“那怎么办?”
江行眼尾弯了弯:“你哄哄它吧。”
院子里的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有一地清廖的月光。
但房间里很热。
江行没有开灯,借着几缕随风飘进来的月光,牢牢将公主殿下禁锢在了墙角,长而有力的手指扣住他的后脑,吻到呼吸失衡,耳边只能听到两个人怦然的心跳。
“殿下。”
江行的声音在接吻的间隙里低低响了起来,所有热切的爱意和思念似乎都在他这两个字里,多到满溢,甚至显出了点悲意,怀雾要融化了,回抱住他,攥紧了他的脊背。
“江行……唔……”
江行异常强势又迫切地掠夺走了他的吐息,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许久之后,公主殿下被吻到没有力气了,只能恹恹地坐在江行的身上,下巴搭着江行的肩膀,长发散了江行满怀。
江行握住他腰的手臂青筋突起,蓄满了力量感。
怀雾毫无察觉似的,环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嘴唇似有似无地擦过滚烫的皮肤。
江行呼吸发沉,却又不能做什么,只好捏了捏他的腰,哑声说:“别折磨我了。”
“我有一点想你,”公主殿下贴着江行的颈侧,声音很低,却又高傲和理直气壮,“不过只有一点点,你不要太得意。”
“……”江行一瞬间忘了视线应该要落在哪里,半晌才后知后觉垂下眼皮,抱着怀雾一同倒在床上,非常乖地问,“你还想怎么折磨我,公主殿下?”
他看起来像是对公主殿下给予的任何折磨都甘之如饴。
怀雾:“……”
江行受的外伤痊愈了,精神方面却还很不稳定,也不能确定他的腺体和其他一些功能有没有受到损害,对着一个大病初愈还在观察里的病秧子,公主殿下也玩不了他什么。
公主殿下就在眼前却没有办法标记,江行也不焦躁,只是耐心地配合医生们设置的各项康复训练,对他来说,看到公主殿下才是最要紧的事。
他在医院训练的时间,公主殿下在外面打架打得不亦乐乎,亚特兰的军火储备太丰厚了,他可以把各式各样的炸.弹当做烟花放,爆炸的烟花此起彼伏,第一星系的宇宙领域就没有太平过。
叛臣一派渐渐受不了了,他们本来是想独立为政,赶在宇宙大一统前跟上时代的浪潮,现在不仅没跟上,反而快要被守旧党给拍死了。
亚特兰和其他战争的地带不同,他们是内斗,彼此之间没有血海深仇,甚至许多士兵的家乡还在对方的领域里,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