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墙面呈浅浅的蓝色,手艺出众的匠人还奇思妙想的在墙面上雕刻了栩栩如生的仙鹤,或振翅欲飞,或栖树而眠,神态不一,皆活灵活现。
傅秋池进门的左手边往里走几步摆放着紫檀做的书案,上面堆叠着厚厚的公文,傅丞相穿着便服,坐在书案后,手上拿着本公文翻看着,不时用朱笔圈点两下。
他年纪在三十岁上下,长相和傅秋池足足有八分相似,若说傅秋池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那傅丞相就是最上等的玉石。
年纪轻轻,位居丞相本海锋芒毕露,但他却没有身为上位者的压迫感,气质随和。
傅秋池一进门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他打小就怕他爹,倒不是说他是棍棒下的孝子,傅丞相从不对他动手,但他只需一个不咸不淡眼风就能把上京人人称赞的玉公子吓的屁滚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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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点着略刺激的薄荷熏香,这香味激的傅秋池出了一身冷汗,他在脑海里排练了一百遍彻夜不归的理由后,终于稍稍松了口气,自觉天衣无缝,可以蒙混过关。
“那宋三可见着你了?”傅丞相终于放下翻看着的公文,大发慈悲的开了口。
“爹,你怎么…”傅秋池抬头,他想的说辞一套也没用上,他爹不止知道他彻夜不归,甚至连他在哪做了什么也知道,那和谁在一起就更不用说了。
傅秋池张了张嘴,最终将辩解的话全部咽下,“没见着,儿子带了面巾。”他自诩聪明,自以为和罗锦年私下里来往的事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只是自作聪明。
“你记住,今夜你没见过罗家的儿子,更没见过宋三,”傅丞相看向儿子,说道。
“可是,”傅秋池猛的抬起头,却对上一双凉薄的眼睛,剩下的话他突然一局也说不出口。
“过来我看看你最近功课有没有落下,”傅丞相收回目光。
傅秋池还没从他爹早知道他和政敌的儿子来往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一面还要盘算着怎么给罗锦年透个风声,另一面还要应付傅丞相的考校,可怜好好一颗心被分成了三份,自然是什么也做不好。
仿佛察觉到儿子的心不在焉,傅丞相问的问题越来越刁钻,直到问的傅秋池鬓角被冷汗打湿才停下来,他看了眼傅秋池,也没说满意或不满意,只长长叹了口气,一挥手,意思是让他退下。
傅秋池却被这一声叹给打蔫了,他不怕他爹骂他,只怕他爹什么也不说。
他行礼告退,到门口时,傅丞相突然开口,“秋池,凡事得有个度。”声音低哑带着藏不住的疲惫。
傅秋池又闻到了提神的薄荷味熏香,回首,是通明的烛火和傅丞相重新翻看公文的身影。
他忽然觉得眼角发酸,傅丞相和罗将军互为政敌明眼人都看得出,傅秋池自然也心知肚明,而他瞒着父亲和政敌的儿子私下里来往,还暗自得意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眼下看来只是仗着父亲的宠爱为所欲为。
“凡事得有个度。”傅秋池默念着这句话回了自己院里。
在屋里转了几个来回,最终一咬牙拿出张宣纸,提笔写了行字,装进竹筒用火漆封口,半刻钟后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从丞相府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飞出。
“笃笃笃。”
“进。”
傅丞相头也不抬的问:“传消息出去了?”
书房里站着刚传话的小厮,他左手逮着只鸽子,反剪着鸽子翅膀,右手拿着火漆竹筒,闻言他两步上前,将竹筒恭敬的递上。
傅丞相单手接过打开取出宣纸,展开,轻笑,念出声,“傅丞相要借着今日宋三之事做文章,目的或是枢密院领事之职,务必注意。”
“这孩子,连爹都不叫。”傅丞相笑着说。
“他是个聪明的。”
“来福,备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