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式以一个冲拳结尾,宋凌开步站力,两拳分在腰间缓缓退推出。
罗锦年看着宋凌出拳的手眼睛一亮,他站起来,叫停道:“停,凌儿习武者需下盘稳,手上稳,你这怎么抖成这样,不过念在你是第一次,比不上先生也合情合理,接下来我先教你第一式。”
宋凌闻言停下,又细细回想了一遍罗锦年方才的动作,反驳道:“你就是这样做的。”
罗锦年像被猜到了尾巴,凑到宋凌身边点了下他的手,“这锻体法我从小练到现在,绝不会出现这种失误。”
说完往退两步,重新做了遍最后一式,十分完美。
做完他挑衅般的冲宋凌一挑眉。
宋凌也不甘示弱的扬起被点的那只手,在空中抖了下,冲罗锦年笑了,“可你刚才确实手抖了呀。”宋凌脸上不知何时沾染上一抹泥灰,轻笑着像只在泥塘里打过滚的小奶猫。
罗锦年炸了毛,也不装先生了,气呼呼的又做了一遍最后一式,高声道:“宋凌你看清楚了!”
然后宋凌只浅浅的笑着,像在包容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这副作态让罗锦年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不出的无力和窝火,宋凌就是他命中的克星,每次遇见都没好事。
达者为师,宋凌对所有有本事的人都心怀敬意,田先生让罗锦年来教他,自然说明罗锦年是有本事的,起码在习武这一事上罗锦年是达者。
若罗锦年一直有个先生的样子让人挑不出错来,那宋凌还真只有任他拿捏,低他一头,奈何罗锦年是个不争气的。
“锦年,你刚才确实失误了。”田氏及时到来终止了这场掐架,“再示范一次,错了后果你知道。”田氏不轻不重的扫了炸毛的罗锦年一眼。
罗锦年一个激灵,顿时也顾不上宋凌,乖乖的准备再示范一次锻体法。
“凌儿,你过来。”
宋凌站到田氏身边,田氏蹲下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宋凌脸上的泥点,她力气大了些,擦过的地方留下一片红痕。
她垂下手目光投向罗锦年,用眼神示意宋凌一起看,“凌儿你仔细看着,锦年行事上不着调了些,但习武这一事上他有天份又肯下功夫,就单单锻体法,他比我更精通,更适合教你。”
宋凌没听话,他出神的望着田氏的眼睛,田氏专注的看着罗锦年,眼底的骄傲几乎满溢而出,宋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宋娘子。
他也是一样的,他也是一样的啊,在读书上有天份又肯下功夫,那宋娘子呢?宋娘子也曾用这样慈爱的眼神注视过他吗?他也是宋娘子的骄傲吗?
不,他不是,宋娘子当他是怪物。
宋凌眼神暗了暗,脸上擦出的红痕泛起火辣辣的刺痛。
田氏发现了他的走神,又唤了声,“凌儿?”
宋凌将情绪压在心底,笑着说:“先生,学生有些累没看清。”
罗锦年刚将锻体十七式完完整整的打了一遍,每个动作都完成无可挑剔,他双手撑在膝盖上穿着粗气,还不等他气喘匀称了,一块小石子砸在他后脑勺上,“砰”一声。
他捂着脑袋抬头,田氏正好又扔了颗石子过来,这次正中红心砸脑门上,“罗锦年再来一次。”
他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