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中原人只是普通的行脚商人,看他们不上。可如今见识到了对面大汉的实力,又轻瞥了眼大汉袖中露出的小半截剑尖。暗自思忖,若是将那大汉惹火,自己恐不是他对手,手下们离的太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当下便有了决断,收起倨傲,躬身还礼:“乞颜部,盅屠氏,兀有礼。”
石修远这才满意的点头,退后两步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不再掺和此事。
盅屠兀见状长吐一口浊气,举起手打了个手势,余下四名骑兵见状有两人拿着绳索出列,走向老夫妻二人。
老夫妻年老体弱尽管挣扎不断又哪里是身强体壮的骑兵对手,两三下便被团团绑住,两人又从裤兜中抽出块皮毛塞进老夫妻口中,防止他们叫喊。做完这一切,像抬牲畜一样抬着两人往后面马群走去。
众人这才发现马群中不少马腹下都捆着人,大概也是和这对老夫妻一样不想交出牲畜也不愿去邬胥城的牧民。
盅屠兀一直戒备着石修远怕他突然暴起发难,直到老夫妻饲养的马匹被赶进马群,他才松了口气。利落的翻身上马,留下一人暂时看守牛羊群后,率领大部队扬长而去。
石修远果真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等盅屠兀一行人遥遥消失在远方,他才咳嗽一声,“让兄弟们收拾收拾准备扎营吧。”
惊呆了的方同这才醒过神来,他这时才确定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做梦,痴痴的问:“先生当年到底中的是武状元还是文状元?”
石修远朗笑道:“自然是文状元,习武只是爱好,难登大雅之堂,难登大雅之堂啊。”
方同身侧的全德忠嘴角抽搐,只是爱好,同哥日夜苦练都没你厉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此时他对石修远是从脚趾头佩服到头发丝儿,也暗自后怕,此前如此冒犯石先生,幸亏先生大人有大量没和他计较。不然不用多了,只一拳就能送他去见佛祖。
见方同还在出神,全德忠暗自得意,同哥真是没见过世面,石先生可是状元自然和常人不同。他心态调整的极快,俨然已经成了石修远的拥泵,大声吆喝道:“都收拾下,扎营了!一群懒汉,啥事都要人喊着盯着!”说话间撸起袖子走远了。
夜里。
方同坐在篝火旁,手上拿着一串牛肉烤着,他有一事想不通,他认识的恩公自有一番侠义心肠。不然当年游街时也不会救他这不相识的小书童,白日里先生似乎过于冷漠,真的坐视老夫妻被绑走。
手上的牛肉已经烤糊,发出一阵焦臭味,他却状若未觉。
“同哥!大事不好了!”
有汉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大声道。
方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饱受磨难的牛肉掉入火堆,压灭一片火舌。
“怎么了?”他站起身。
“马,马少了一匹。”
马匹在礼朝很是珍贵,连他们这种行商多年的商队也仅能从王家申请三匹。这三匹马是商队里一等一的金贵物,因此丢了的第一时间就被人发现。
马少了一匹?
方同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他猛的抓住汉子胳膊,急促道:“可有看见先生?”
汉子面露不解,说着马呢,咋就扯到先生身上,不过他还是想了想说道:“先生,好像没看见过先生。”
半晌,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难道是先生偷马跑了!!!”
方同一脚踹在汉子腿上,把他踹了个狗吃屎,自己连滚带爬的跑到马匹吃草处,解下一匹马的缰绳在看马人惊愕的眼神中策马而去,只留下一句,“原地等着,遇事先听全德忠安排!”
马匹呼啸而出,方同暗骂自己愚蠢,为什么没能早点察觉不对,先生白日里不发难,分明是怕牵连自己等人。
可他一人,就算功夫再好又哪里是十九名焊勇骑兵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