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考虑到宋凌这个变数,和他身后隐藏的庞大势力。
变数越多,事情越不可控,背后之人才有可能露出马脚。
田氏眸中冷光一闪,躲在暗处的老鼠,千万躲好,这次被找到,便让你试试手段!
此事不止是历练,也是考验,如果宋凌表现的不如人意,将来没有左右大势,与诸多凶顽较量的潜力。那她便暗自将他送走,再不回上京,作为凡人普通过一生。已将军府暗地里的势力,躲过皇帝眼线,她有八分把握。
田氏心里思虑重重,面上不显,笑骂道:“又在同先生咬文嚼字。”
宋凌顺从改口:“凌儿愿意为先生办事。”他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应承的如此快自然有自己考量。此事虽凶险,但他相信先生不会让他去送死,让他前去自然是有原由。
作为学生,若不相信先生还能相信谁?
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
他记仇!
八年前的刺杀,他没有一刻忘记。时时从脑海中提拎出来抖落灰尘,以此保证恨火不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第八年,也该让主谋偿命!
宋凌心思一动,说起来他还有桩恩怨未了,
“先生,此行凶险,我一人恐力有未逮,兄长习武多年,武艺高超。凌想与兄长一同前去,有兄长策应,方为万全。”
田氏思量片刻,狭促的看向宋凌,会心一笑道:“锦年性子不服管教,他若是坏事你怎么办?”
宋凌正色道:“凌打算换个身份前去暗访,就委屈兄长扮作小厮跟在凌身后,他要是任性妄为,凌也有立场制止。”神情严肃,语气诚挚,似半点没有私心。
田氏心头敞亮,也不揭破学生小心思,不置可否道:“凌儿想的周全,那便让锦年同你前去。”
商议完毕,二人出密室,入内堂。
田氏火速变脸,声音怒气深藏,冷冷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去风雪楼,那地是正经人家公子去的吗,我平日里真是太纵着你,纵得你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
“紫苏。”
侯在房门外的紫苏应声而入。
“传我令下去,宋凌行事张狂,不识礼数,罚他禁足,全府上下谁也不许去看望!”
……
“听说了吗,那位被主母罚禁足。”
“到底不是亲生的,亲儿子只跪两天祠堂,那位却不知要被禁足到什么时候。”
“嘿!你们太年轻,老婆子我在做妈妈几十年,见过的权贵阴私比你们吃的饭都多。主母只说让那位禁足,没说禁足到啥时候。禁足到明年,错过春闱,恐怕才是主母打算!她自己儿子不争气,自然见不得私生子争气。”
众人恍然大悟,茅塞顿开,原来如此!
软刀子杀人,要人命啊。
宋凌刚回到自家院子,府中流言已经满天飞,刚换好衣服,同羽便走了进来。
“少爷查清楚了,夏士远,廿三,白湖书院学子,尚未娶妻,今次秋闱落第。”
“父家是做豆腐生意,他母生的貌美,有豆腐西施的美名,因着他母,他家豆腐生意做的红火。”
一切正常,宋凌眼神示意同羽接着说。
同羽:“夏士远非是他父亲生,他母与运送豆腐的牛车夫私相授受已久,夏士远也是牛车夫的儿子。”
同羽乃罗府豢养私卫,血刃的一名小队长,手下有五名私卫。这支小队是罗青山送给宋凌十三岁生辰礼,平时藏得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