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饲养鸡鸭,难免有些味道,而宋凌身边总是有股清冷的香味。似朝间晨露,山巅新雪,罗锦年鼻尖抽动,终于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罗锦年已经倚靠在宋凌肩侧昏昏欲睡,他起得早,又赶路一上午身子疲乏,放松下来就犯困。
“你为何同意扮作我书童?”
他迷糊中好似听见宋凌声音,却朦朦胧胧听不真切,似梦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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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带鼻音,头蹭了蹭宋凌肩窝,含糊道:“因为我答应了。”
宋凌放下手中书本,看着大半个身子都快靠在他怀里的罗锦年叹了口气,却没叫醒他,只单手撑着桌面保持平衡。
到底还是兄长,到底还有救命之恩。
日光透过窗棱,两人影子交叠,逐渐拉长。
“嘎吱。”
一声推门声将罗锦年惊醒,宋凌不动声色的将他推开。他腿一阵酸麻差点软倒在地,他比宋凌高许多,为了靠在宋凌身上只得曲着长腿。维持这别扭的姿势不知睡了多久,血脉不通,自然酸麻。
他刚醒,脑子混沌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进来的正是同羽,他关好门,低声道:“那人名张椿,是这村里有名的二赖子。我找上门去他便惊恐难当,不住喊着饶命。没用什么手段就全说了。”
“几日前,他半夜出去偷看寡妇洗澡,无意间看见两名黑衣人打斗,其中一人身亡,被扔进粪池。他吓得谁也敢告诉,今天见了我们,以为是杀他灭口。”
“粪池?”罗锦年终于清醒,正揉着酸麻的小腿。
同羽表情也一言难尽,“但这消息来的过于轻易,就像有人特意送到手上,我担心有诈,公子你怎么看?”
宋凌冷冷道:“捞起来一看便知。”
同羽茫然道:“谁捞?怎么捞?”
罗锦年与宋凌齐刷刷看向他,意思不言而喻。
你捞,跳下去捞。
同羽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最后他像是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指向罗锦年:“他也是书童,怎么不他去,公子你偏心。”
罗锦年站起身,脚尖轻点地面,嗖一下到了同羽身边,抬手便赏他一个爆栗,低吼道:“你还真把爷当书童!”随后一脚踹在同羽臀部,“赶紧去,废话哪那么多。”
“公子……”同羽捂着额头,眼底隐泛泪光。
“回府再涨两钱月钱。”宋凌偏头不看同羽,假装看不见他乞求的眼神。
“两钱不够,得四钱。”
“行。”
他又像想起什么补充道:“等夜里再去,你先寻个由头说与村长听,让我们再滞留几天。”
“那张椿可有看清打斗之人面貌?”罗锦年随口一问,他也没想再得到什么额外消息,如今知道的消息本就来的古怪。
突然出现一个张椿,又恰好看见二人争斗,还奇迹般的没被灭口,准确无误将消息告知他们,简直,简直就像特意等着他们前来。
谁料,同羽面露古怪之色,“他还真看清楚了,他说争斗二人,一人黑巾覆面,另一人却没有,他也恰好认得。正是离凌荷村二十里地的青葙庄的王猎户。”
“王猎户经常在附近乡里售卖自己猎到的山货,因此他识的。”
罗锦年神情凝重:“必定有诈,那张椿表现的过于明显,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