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男人们待的地方,小女子快回闺房绣花吧,擦着碰着了可没人来哄你!”
“谁是小女子要打了才知道!”
“最后呢?”
“最后我被兵马大元帅打了个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兵马大元帅才是当之无愧的榜首,谁料岳父却将玄甲给了我,提着枪把大元帅撵出了军营。可莽夫不想愧领玄甲,又寻了个机会将玄甲还给它真正的主人。”
田婉退后半步,指尖点在甲面上:“寒铁玄甲,以天外奇石所蕴铁芯加之万载寒潭所淬银面所铸,重九钧,合二百七十斤,能升能缩,能长能短。刀枪不入,水火难侵,是当世第一宝甲,兵马大元帅的宝甲。”
“此番是借你的,你需亲自带回来还给兵马大元帅。”
“婉娘,我……”罗青山目光逐渐由犹豫转化为坚毅:“柳州事,家国事,我义不容辞。”
强行忍耐的泪水决堤而下,田婉泪眼朦胧指尖按在案几上,血色尽褪:“罗青山!当年我让你别受宋允礼的狗屁诏令来上京,你说,外臣远在外不受君诏,与叛国无异。你罗家满门忠烈,你不愿让祖辈蒙羞。你说你相信宋允礼定会善待我罗家,善待柳州万民。好!我信了你,你信宋允礼,信你的三皇子,信你的陛下,我嫁与你为妻,夫妻一体休戚与共,我愿陪你豪赌一场,以我罗家上下几十口性命,以柳州万万生民为筹码!”
“可我们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柳州已成人间炼狱,常胜军也没了,你非要去赴一场死约!当年你娶我跪在我父亲面前,说要让我快意一生,说一辈子不让我受委屈!但自来了上京,我被困在深宅大院十余载,我彻夜难寐,我思念苍州的黄沙,我思念苍州的骏马,我思念能振翅的战场!”
“罗青山你就是这样对我好的?”
“你答应我的都做不到,如今你连丈夫都要从我身边夺走吗!罗青山你可曾问心有愧?”田氏眼球上布满红血丝,身子摇摇欲坠,字字啼血。
“咚!”
罗青山取下头盔夹在腋下,双膝跪地,头重重砸向地面:“是我负了你,若我侥幸有命回来,这条命日后就给娘子了,你想杀了也罢,打了也罢。但现在,我必须去柳州。”
说完,罗青山抹去泪痕,一步步走出内室,到门口时他顿了顿:“兵马大元帅可不会哭,她只会笑着对我说,多杀几个狄戎狗贼回来下酒喝。”
人影彻底消失在天边。
田婉滑倒在地,蜷缩在一起捂着脸嚎哭不止:“我早不是兵马大元帅了!我是妻子,我是母亲,我唯独再做不了田婉。”
那个纵马戈壁,敢饮胡虏血的少女,死在多年前。 W?a?n?g?址?F?a?布?页?ǐ??????????n?Ⅱ?0?2?5?????????
“独玉,我要与罗青山同去柳州。”大军开拨那日宋凌与罗锦年站在了望楼上目送帅旗远去,罗锦年突然鬼事神差来了句:“罗青山带着四十万大军去柳州,狄戎拢共才三十万呢。想他们那片草原,人嫌鬼憎的肯定也没什么好东西,指不定就是一群穿着兽皮的乌合之众。”
“三十万大军我看水份也不少,十里不见人烟的地方,哪凑得出三十万啊,得打对折,十五万算抬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