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菡也是头疼这个糊涂婆婆,三两口咽了些点心,便婉转道:“她自然是您亲生的,太太原该对她好些,事事护着她些才是。如今她做了太子妃,您可再别再人前人后说她半句不是了。叫外人听了去,可怎么好呢?”
“我就不明白了,这家里还要我来护着她?她老子当年为着我骂了她一句,当场就跟我变脸,打了我一大耳刮子。她两个哥哥,也别说了,有什么好东西,老娘不顾,老婆不顾,什么不是先尽着她来。丝儿可怜见儿的,就我这一个姨母,你说说看,我若不凡事多护着她点,你让她一个孤女怎么过?!”
显然沙夫人仍是不认为自己有半点儿错处。
叶菡心内叹气,也知道一时劝不动她,她这些日子忙瘫了,也没力气劝,便只好道:“外头还有的是客人等着呢,我去换件衣裳,就出去了。娘不如早些回铁衣堂歇一歇?”
沙夫人甚是不甘心,拉着她道:“难不成就任她这样下去?这眼看就要出阁了,又是嫁的皇家,多少事要准备,我这当娘的不会跟她计较的。你是她嫂子,她跟你向来好。你帮我劝劝她!别跟我治气了。咱们一起好好准备嫁妆才是正理呢。”
叶菡被她拉着,进退两难。可也不想应下这话,好在韵梅也是个有眼色的,道:“奶奶,外头堵了一街的人。您再不出去,怕是要叫人说咱们乔家傲慢。”
叶菡当即抽手,把两个孩子往沙夫人怀里一推道:“娘帮我瞧着这两个吧。我真得走了。”
说着急急出了院子,回头看沙夫人没追来,才舒了一口气,忍不住摇头冲韵梅道:“亏得你机灵。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家好好的亲闺女不知道心疼,倒疼着一个不成器的。如今后悔也是晚了。”
韵梅笑道:“我瞧着姑娘倒是把奶奶当半个娘。日后呀,怕谁也没奶奶在姑娘跟前有体面。”
叶菡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韵梅的手:“我原还有些小心眼儿,醋着爷怎么事事把自家妹妹往前头搁。如今呀,我也当她是我亲妹子疼。上回我失手打了她,她从头到尾没半句怨言。便是柯碧丝这般对她,到了,求到她头上,她还赏了一只手炉。真真是个心胸宽大的。今儿对上林采之,也没落了半点下风。怨不得太子爷一眼瞧中了,把她搁心上疼着。”
两人一路闲话,又到前头路转堂去接亲待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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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沙夫人跟孙儿孙女玩了一会儿,两个孩子便吵着要去铁衣堂看刀。
铁衣堂乔执的书房里头,挂的刀倒比放的书多。大小不一,甚多精美漂亮的匕首。
沙夫人便也由着他们。到了铁衣堂,便叫嬷嬷们带着去书房玩耍。
自己上炕坐着喝茶吃糕生闷气。
一时又惦记起柯碧丝来:“我呀,也是命苦,怎么生了个这般不懂事的女儿?本还有个贴心的外甥女在身边,可她偏偏婚事又不顺。如今在王府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这过年过节的,都是初二回娘家,怎么竟然人都没冒个头,就来了一张飞贴打发人。我这心里急呀。”
金璃瞧瞧左右,找个借口把其余人等都打发了,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
“这是刚才那位林姑娘的丫头趁人不注意交给我的。说是她家姑娘今儿来,其实是替表小姐传信儿来的。”
沙夫人一惊,慌张夺过,撕信看毕,当即痛哭流涕,叫嚷道:“快,快把二郎给我叫进来!”
倒把金璃吓了一大跳,急慌慌拉住她,道:“林家姑娘交待过,她们好意来送信,可不想卷入王府跟乔家的恩怨中,还望隐瞒了这事。这会子,林姑娘刚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