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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抱着一个雪白可爱的小团子,要她献礼恭贺。

也不知道病了多久,有一天,浑浑噩噩中,听到有人在嘀咕。

“娘娘病成这样,那些人竟然敢满嘴的胡沁,说什么当日不是娘娘装病,先皇后娘娘见了皇上,没准龙气一冲就没事了。我也是气不过才打了她们。”

听着是筐儿的声音。

这丫头嫁人后脾气改了许多,怎么竟又冲动打人?

“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如今娘娘病着,没人护着你,万一你出了事,娘娘醒来岂不伤心?下回再有这样的事,你哪怕绑了她们来见我,也是个道理。”是筥儿在劝筐儿。那时候两人倒像掉了个个儿。筥儿越发稳重,倒成了姐姐。

“我知道我知道!可皇上十二万火急传我回京,听人这样污蔑娘娘,我能忍得下!哼,淑妃掌宫,竟让这样的话胡传,传到皇上耳朵里,她就能得了好!”

她恍惚恍惚有些头晕,半天才想明白。

筐儿嫁人后随夫去了河北。原来是她病重,杨陌才叫她回来的。

只是谁是先皇后娘娘?

她怎么听不懂?

后来她叫了两个丫头进来,细问才知道前因后果。

那天她突然昏迷不醒,筥儿忙传了太医。

那时太医院好手全都被叫到万春宫值守,包括向来给盈儿瞧病的陈太医。

新来的太医战战兢兢探过脉相,急得满头是汗。

太医院谁不知道她是宫里头一份儿呢?若是昏睡一会儿醒了没事,倒好。可若是有个万一,怕是整个太医院都要受牵连。当即不敢作主,跑去万春宫汇报了陈太医,陈太医也不敢担这个责任,立刻又汇报了杨陌。

杨陌想着生孩子总要三五个时辰,陈太医也并非产科专长,便亲自带着陈太医离了万春宫赶到绫绮殿来看她。

陈太医便说她是七情闷抑,以致脏腑阴阳气血失调,脑神不清,是郁病之症。

换言之,就是长期受了委屈,憋闷无处可散,心情抑郁所致。

筥儿便借机哭诉了她在蒋寄兰跟前受的一桩桩委屈。

杨陌听完大怒,大概也觉得内疚,便一直留在绫绮殿陪她,说要等她醒来。

可她一直未醒。

万春宫不断来人催,杨陌大概正在气头上,便迟迟不肯过去。

后来直到听说蒋寄兰难产,一直叫皇上,他才赶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如今蒋寄兰头七都过了,宫里却不知道从哪里起了流言。说若不是那天她故意装病,哄走了杨陌,有杨陌的真龙之气镇场,蒋寄兰未必会死。还说她简直就是褒姒妲己之流,所幸皇上不是周幽王商紂王之流罢了。不然本朝说不定就有亡国之祸。

这些流言越传越离谱。筐儿偶然听得几个宫女议论,一怒之下,也顾不得谁是谁,便上前直接赏了那些人一个几个巴掌。可她如今并非宫里有品轶的女官,这样做实在于法不合。所以筥儿才担心。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一病,竟引出这么些事情来。问清楚如今宫中还是林采之掌事,便打发了人去说筐儿这次回来,她准备要再命她做个正三品的令人。有了这个身份,在宫里除了皇后身边的宫令,皇上身边的御侍教训谁都成了。

待再躺下,细想蒋寄兰的事,一尸两命,惨是真的惨。可她内心里竟是既无同情,也无内疚,只有解脱。

蒋寄兰的皇后身份对她就是一道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枷锁。

再也不用去万春宫一跪一两个时辰地伺候谁了。

再也不用被蒋寄兰没完没了的羞辱。

就好像一个背着千斤枷锁爬山的犯人,眼看就要累断气了,枷锁却突然脱落,掉入了山谷,从此得了自由。她哪里还会在意那枷锁的下场。

身体这才渐渐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