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从袖中抽出一条水晶绿丝绢,抹了抹脸面,竟是瞬间全湿透了。
把绢子往桌面上一扔,她吸了吸鼻子,道:“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筥儿怯怯地站在原地,背对着明亮的窗子,脸都在阴影里,哽咽道:“是不是都怪我?是不是林采之的事?早知道我就不乱传话了。呜呜……”说着她就抽泣不停。
盈儿:……筥儿这丫头确实要比筐儿聪明些。
她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筥儿捂着脸,不停擦眼泪,走过来。
筐儿骂道:“你成日间的就会四处打听,真用着你了,倒又没影儿了。殿下昨日歇在哪里了?有没有人趁机作怪?”
盈儿冲筐儿摆了摆手,牵起筥儿的手道:“不关你的事。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我上哪里知道这些事去?殿下就是个锯嘴的葫芦。”
说完,她又朝筐儿招了招手,筐儿脚步重重走过来,一张嘴撅得像个木钉,看得她轻轻笑起来,便用另一只手握住了筐儿的手。
她长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笑道:“好了,你们都听好了。咱们以前在白草院怎么过日子,日后还怎么过日子。殿下待我好我,要好好过。殿下待我不好,我也要好好过。以前我做过的那个什么云中望月饼,好不好吃?别人的中秋节礼也还罢了,我想做几个给爹爹送去。可惜之前在家的日子太短,他总共没吃过我亲手做的几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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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不免又伤感。若是嫁个寻常人家,想回多少次娘家不行。
眼中又有些发热,便又去掏手绢,这时一条嫩黄软罗手帕塞到她手中,一抬眼,就见筥儿正一脸欲言又止。
盈儿:……。
一打听,她可真是气得好容易平复下去的情绪又顿时如煮沸的水。
原来乔执跟乔简竟然都有了任命。
乔执升任北方兵马大元帅,统领节制西北及北方诸镇兵马。手下分西北,正北两支大军。
西北大军,由乔执手下一位姓崔的猛将升任威武将军,领了帅印。
北方诸镇兵马则由乔简重新整顿,操练。
新的北方兵马大元帅府将设在青海,过了八月节,乔执乔简便都要去赴任。
盈儿听了这个消息,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自然知道这是杨陌早早就开始在北方布局,以免像前世一般落入被动,差点儿亡国。
这些外头的大事,她管不了。
可这是她爹她大哥啊,杨陌这狗东西竟然半句话也没跟她提。
她爹爹和大哥可都是要上战场的人,一别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这个中秋节,即便是出宫,她也要想法子再见他们一面。
越想真是越气,便霍地站了起来。
*****
当晚,杨陌回来的时候,龙首殿已经空无一人。
一问守殿的小太监,才知道盈儿竟然一声不吭已经搬回了崇德殿。
杨陌脸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