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马转身望向对面几个年纪小的兄弟,太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定格在老六身上,一个画面突然闪现。
“设计汤斌那日,老六打他桌前走过。”太子反复回忆不曾留意的细节。
“离开的脚步未停,视线的的确确出现过短暂的停留。”太子复又否定道,“告状?六岁的屁大孩子,怎么可能!”
太子陷入自我怀疑当中,会不会是近两日来休息欠佳,看谁都像破坏了他计划的罪魁祸首。
“老大一直在眼皮子底下,两人没接触过,更不可能仅凭一眼就断定出他要害明珠。”
“不对!”太子兀自低语,也许想得太复杂,“汤斌僭越一事一旦传到皇阿玛耳中,不难猜到大致的脉络走向。”
太子瞬间心慌意乱,催马上前慢悠悠来到老六右侧并肩。
侧首一瞧,居然是太子,这家伙哪根筋搭错了主动上门找茬?胤祚心里紧张面上不表,太子会骑马,他是个菜鸡,动起手最亏。
仅仅是动口打死胤祚不信,以太子动不动拿奴才出气的秉性,吵到一定程度绝对忍不住下手。
现在要是下马,太子坐在马上居高临下,胤祚受不了高高在上的轻视,万一太子故意激怒马匹,马蹄下生还的机率有多大?
天生命定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胤祚从不抱以侥幸心理。
“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子的反常胤祚收入眼底。
负责教导六阿哥的谙达紧张万分,宫里无人不知六阿哥与太子不和,眼前情形十分不妙。
太子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六岁能精明到哪里?
“见过汤斌拿红笔?”太子终是问出口。
没头没尾的话牵动胤祚敏锐的神经,“看到了如何,没看到又如何?”
太子不屑的冷哼:“你不是一向得理不饶人,这会子胆子变小了?”
胤祚眉角上扬暗自思忖,太子亲自问及此事,难道汤斌革职的背后有隐情,惹得太子一脸不快,非要找出个始作俑者发泄不满才甘心?
汤斌在历史上风评还可以,是个直臣,明珠好像拉拢过他,闹得极不愉快,很快被人弹劾,加上年老体迈没两年人就去了。
为官一生身上仅有俸银八两,还是其友拿出银子办完了身后世。
太子不喜汤斌明眼人一目了然,把人革了还不满意,难道非得死绝才高兴?
不对,明珠!前因后果一下子串联起来,胤祚不知朝堂上具体发生了何事,太子压抑怒火的表情令人暗爽。
气大伤身,多积累一些,自己把自己气死也不是没可能。胤祚暗搓搓的咒太子。
“太子兴师问罪的架势好怕怕啊!”胤祚笑着打趣,“你让汤斌用红笔,又不止我一个人看见,巴巴的跑过来质问,看我好欺负?”
“你?”太子轻蔑的碾了碾左手拇指和食指,无声的暗嘲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胤祚不以为意,笑到最后才是赢家,太子但凡敢有所动作,一应行为都会从第三人的口中传到康熙耳朵里。
“抱我下去,腰酸了。”太过紧张导致,胤祚想下去歇歇。
谙达手伸了一半,被阻止。
“我来。”太子用马鞭隔开谙达的手,皮笑肉不笑道,“六弟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