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状态中所说的含混不清的话。

“不用，我来，你快去沙发上，或者是去房间休息。好不好？”顾淮接着劝道。

如果程盛再不答应，他就要强制性把瘫软在桌边的他拉开了。

“不行，不行——”程盛即使在喝醉酒的情况下，潜意识里也谨记着不能让顾淮动手干活的意识。

“我来，我来。”程盛倒是自己颤巍巍地站起来，结果下一秒就软绵绵地瘫在顾淮怀中。

“你——，顾淮，你去休息，我来！活我来干。”说着，拍拍自己的胸脯。

程盛自己重心不稳还要去拉扯顾淮。

“程盛？别闹。”顾淮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包容一个小醉鬼。

“你要乖，快去躺好。”语气中充满幼儿园老师训话小朋友的感觉。

程盛被他这句乖夸到点子上，立即顺从地自己站好，向沙发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当真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念念有词道，“顾淮，喜欢顾淮，好喜欢顾淮。顾淮喜欢乖小孩。要乖乖的。”

喜欢顾淮已经成为他刻进血肉的认知，即便在醉酒之际，也会谨记。

而他身后的顾淮听着他在醉酒中可爱而又真挚的告白，心软的一塌糊涂。

此刻，他终于愿意承认，他当真喜欢上程盛了。

从第一次高级会所见面起，这个胆小而又坚韧的青年就以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深深地吸引了他。

随后，召开会议时的偷看，安慰自己失落情绪的笨拙拥抱，庄园反复坚定的邀请，留下来陪自己一起过年，给自己买完全喜欢吃的早餐等等，

桩桩件件小事汇集在一起，他尘封已久的心灵还是出现了裂隙，程盛钻进来了，从此就会在这里住下，等待自己表达坦露真心的一天。

程盛乖乖在沙发上躺好，甚至还给自己盖上了一件毛毯，随即困倦地闭上眼。

电视里春晚已经放了好多节目，当下正在表演热闹非凡的歌舞类节目，各个嘉宾穿着鲜艳亮丽的晚礼服，可谓是欢天喜地，喜气洋洋。

调到极大的电视背景音很好地遮掩了这个除夕夜仅有二人相伴的事实。

但他们都不孤单，反都心安。

顾淮一个人将桌上未吃完的食物打包封上保鲜膜再放入冰箱。

随即，在厨房里安静地洗碗筷。他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大的声响又把程盛吵醒。

但动作非常不熟练，不知道放多少洗洁精合适，也不知道碗大概几遍能洗干净，不知道有擦不掉的油渍可以用清洁球，总之通通不知道。

但他为了程盛在学习进步，便足够。

没有哪两个人天生如此契合，感情需要磨合与为了彼此不断进步的信念。

将吃完饭的后续工作完成做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顾淮关掉餐厅和厨房的灯，向客厅走去。

程盛已然陷入沉睡。

顾淮走近，在他身边蹲下身子。

梦中的程盛表情很是严肃，嘴唇微抿着，眉头也没有丝毫放松的痕迹。

顾淮还敏锐地捕捉到，程盛在睡觉时身体是以一个侧着身子完全蜷缩成虾米的姿态，两只手相互拢着，似在抱住自己。

这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才会有的动作。

“程盛，程盛？醒醒。”顾淮并没有伸手推搡他，只是在他耳侧一遍又一遍轻声喊道。

即便打扰他的睡梦是极其不忍心的，但有些事必须征得他的同意。

要询问是否还要在今晚一起出门的事，不然任由他熟睡，又要觉得自己言而无信。

程盛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地看着顾淮，看来觉是睡得极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