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
顾淮能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能做到打电话求自己帮忙的地步更不容易。
如果他能做什么,他愿意竭尽自己所能去做。
顾淮一个人的背影他见过很多次,
以前他就常想,什么时候顾淮身边能多出另一个人。
好不让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孤独。
现在,这个人终于出现了,对吗?
第二天,顾淮就向程盛提出了去美国出差的问题。
但他发现程盛似乎仍然不太情愿。
“可以吗,程盛?”顾淮耐心地询问。
“可是我英文不太好。”程盛听到顾淮的委托后,脸色更加难看。
他现在知道顾淮喜欢的人就是美国分部的总经理——黄清研。
自己怎么可能有勇气跨越大洋,去见一个自己最爱的人所爱的另一个他。
这和亲手将自己送上断头台有什么区别?
他甚至开始怨恨起顾淮,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这么残忍?
一点念想也不能留,这是要做什么?要让自己彻底放弃,是吗?
“不用说英文。”顾淮打消他的顾虑,解释道。“总经理是中国人。”
“那为什么你不去?”程盛还在极力地推脱。
“程盛小朋友,我下周要去a市。我没有分身术,所以要你代我去。”顾淮语气非常温柔,像过年的时候哄醉酒的小花猫一样。
换作平常,在程盛还不知道顾淮已经有男朋友之前,恐怕会因为这样一句“小朋友”开心地工作一整天不知疲倦。
可是现在,他却痛苦到不想再花丝毫气力去回复。
他如同被人用刀抵着脖子站在悬崖之上。
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跳下去粉身碎骨,要么被杀人灭口推下悬崖。
现在,此刻,他选择自己跳下去。
大胆地去美国,去见见那个顾淮身边令无数人羡慕的黄清研。
然后彻底死心,如同粉身碎骨般,痛快地赴死。
他终究还是不能喜欢顾淮。
喜欢一分,欢喜一刻,甜蜜一时,余下的,只令他痛苦万分。
那又何必再自讨苦吃,妈妈说过的,要爱自己。
于是,程盛不再回避。他痛快地说,“我去。”
带着必败的决心,不抱归来的希望。
犹如视死如归的战士,亲手将自己送往战场。
他要斩断情丝,要为自己这场只能感动自我的感情判上死刑。
程盛回答完之后,并未立即离开。
虽然在工作时间,但程盛还是问了一个完全与工作无关的问题。
“顾淮?”程盛刻意叫了他的本名。
顾淮惊讶于他终于肯叫自己的本名,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怎么了?”
“如果一个人喜欢上一个已经结婚的人,该怎么办?”程盛不解地问道,非常真诚地寻求一个答案。
顾淮竟一时语塞,惊讶于程盛为何又会问出如此奇怪的问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自己的家庭就是被那些爱上有妇之夫的女性毁灭的,他没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或者说,站在母亲孟婉的角度,顾淮不可能给予一个完全客观的答案。
难道他要说,爱情无价,不论何时,每个人都有追求的权利吗?
显然,他说不出口。
程盛却将他的迟疑当做是对这个问题的无语,当下便明白顾淮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