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果然换个环境还是有用的。

【还有，你怎么回事，把人家好好的小朋友整成和你一样的性格。我第一眼看他，差点以为被你附身了呢，以为又来了一个顾淮。】黄清研抱怨。

【扯。】顾淮一个字回答所有。程盛那是认生，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有所戒备再正常不过。

“黄总，你很忙吗？是有什么事要谈吗？如果有的话，你赶紧去忙你的事吧！”程盛看一旁的黄清研早餐没动几口，倒是一直在发短信，两只手打字的速度非常快，以为他有要事在身。

“没有没有，你们继续吃继续吃。刚和你们顾总聊了两句，顺便汇报一下工作。”黄清研怕他误解，立即解释道。

【不和你聊了，我跟你无话可说。程盛找我了，我去和他聊了。】黄清研匆忙打下最后一句，收起手机。 群主，叁二灵叁叁伍九四凌二

顾淮想象着，大洋彼岸的美国纽约，在自己长期居住的城市里，程盛可能正被黄清研逗的仰面大笑的场景。

是极其温馨的，有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在一起。

在过往的二十多年里，顾淮一直觉得活着是一个很模糊不清的概念。

他的身体器官的确正常地运作着，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是死的。

他缺乏对生老病死的感知，缺乏对他人示爱的理解，缺乏很多情感。

他并不奢望自己灰白的生命中能被另一个人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现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如果有程盛在，一切都会是极好的。

“吃啊，是典型的美式早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黄清研收起手机，和程盛攀谈。

“很好吃，谢谢。”程盛标准的客套话，肯定不会出错。

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黄清研的上一句话中。

在和顾淮聊天，程盛国内和顾淮一起的大多时间里，顾淮是很少花时间在聊天上的。

而他们除去工作，用微信交流的次数寥寥无几。

果然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有独属于小情侣的私密时间。

“你觉得好吃就行，我也觉得不错。”黄清研附和道，露出一脸嫌弃顾淮的表情“你们顾总事最多。以前在这儿的时候，总嫌弃这里的饭难吃。每次陪客户，都要在别的地方吃完再过来。”

黄清研的本意自然是好的。他和程盛本来就不熟，除去公司的部分唯一共同认识的人就是顾淮。有意无意地提到顾淮，还能增进程盛对他的了解，多好。

黄清研这边处处为兄弟着想，打着如意算盘，却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话都踩在程盛心上。

程盛心心念念崇拜已久，不敢玷污沾染的人被黄清研以满是嫌弃的表情吐槽。

这种对待顾淮的态度深深刺痛了程盛。

他心想:

自己小心翼翼的遮掩是是无法被认可的暗恋，而黄清研大大方方的显露只能是被顾淮独一无二的爱宠出来的。

如此显著的差距，还有什么好疑惑的。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程盛。

终究还是自作多情害的你，你到底脸大到什么程度才能认为顾淮喜欢的人是自己。

“聊聊你吧，不用再说顾总了。”程盛打断他滔滔不绝地叙述顾淮的往事。

我并不想知道你们相知相爱的往事，我不想知道顾淮对你有多特别，我不再对这一切感兴趣。

请给我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求求了。

他卑微地请求着，喉咙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