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走,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他气祁望这么糟践自己,更气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能再伸手,一丝一毫的爱意都不能露。
他们的关系只能是医生和病患,连朋友也不行。
祁望抿着嘴,满腔的话堵在心口,想对于景澜说,他总是控制了不住自己,像是个初出茅庐的牛犊,愚蠢又可笑。
他想说,于景澜,你为什么那么有手段啊。
你为什么每次都会知道我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啊。
你为什么每次都可以把分寸把握的那么好,要我没办法推开你啊。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还要对我做那些事,说那么动听的话啊。
你为什么偏偏是个男的啊。
祁望走到路边的长椅上,他实在走不动了,把腿蜷着,整个人抱在一起,沉沉闭上眼。
风在他耳边呼呼的吹,他的心像是死了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站着的于景澜才缓缓走过去,把少年打横抱起。
抱着他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
少年那滴泪从眼角滑落,濡湿了于景澜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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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8
于景澜抱着祁望回了值班室,用湿毛巾给他擦干满是泪痕的脸,床头倒了杯水,掖了掖被子就出去了。
他轻轻关上值班室的门,把办公室的窗户大开,晚风呼呼地往使室内灌,男人站在窗边抽起烟。
他以往可能一整年都不会碰烟,偏偏这些日子里烟成了常客。
他麻木地被尼古丁的味道吞噬,那双桃花眼比夜色还浓稠,晦暗在眼波堆积成无止境的深渊。
他慢慢吞吐,烟雾笼罩着他疲惫不堪的眉眼。男人两手随意搭在窗台上,将燃着的烟头狠狠按进左手小臂,火光在他皮肉上渐渐暗淡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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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望带着缠着绷带的手回了家,于景澜给他留的东西他碰也没碰,祁正华就是再生气也不可能跟他动手,祁望一回家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沉沉睡了一天。
到了晚上越睡越热,他估摸着自己是发烧了,脑子里稀昏,嗓子又疼又涩,眼睛也肿得睁不开,面上烧得通红。
自己从没过过这么醉生梦死的日子,身子像害了一场大病,他仿佛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
他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浑浑噩噩视线也模糊不清,要不是祝潇给他打了一通电话,祁望可能真就死床上了。
“喂?望哥?怎么又玩失踪啊?!手怎么样了?”
祁望张张口,嗓子哑得只能发出气音,“…祝潇……”
祝潇立马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卧槽?!望哥你怎么了?你在哪呢?!”
“……家,我好像…有点烧。”
“卧槽你这不玩呢吗,你等着我现在就来!”
祁正华开门的时候,祝潇抱着药急赤白脸地叫了一声叔叔,拨开他撒腿就往楼上跑,祁正华紧紧蹙起了眉。
他把祁望房间灯打开的时候,整颗心都凉透了,祁望一米八三的个头缩成一团,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鼻尖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色白的骇人,两腮的红云烧得格外惹眼。
“我他妈操了!你家里都是一群死人吗?!”祝潇抑制不住地高声怒吼,让祁望家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祝潇带了体温计,让祁望夹着,拨开祁望刘海,擦了擦他满是汗珠的脑门,撕了一片退烧贴贴着。
风风火火地又下楼跑到厨房,杨丽媛笑眯眯的问他:“小祝啊,怎么了?”祝潇冷着脸倒水,用嘴靠在杯口试了试水温。
抬头对上祁正华的目光,祝潇才冷笑着开口:“祁望都快烧死在床上了,你问我怎么了?”
祝潇扶着祁望坐起来,喂了他几口水,祁望的嗓子连喝水都疼,火辣辣的一直烫到胃里。
祝潇拿了体温计,38度8。
“望哥,走,带你上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