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上没有了死亡相应的重量。

被救下来的自己其实也没有被救下来。

傅呈礼不觉得自己人生有过什么遗憾，所以重来一次他也没什么要去改变的东西。

不过他想让严昀能够得到一些什么。

可是严昀想要什么呢？傅呈礼想起了严昀看向自己的眼睛。

“严昀，如果有一样你很喜欢的东西，你注定没办法得到，你觉得是一直摸不到好，还是拥有过好？”

他这样问了对方。

傅呈礼想让严昀得到些什么，却并不打算赔上自己的一生。

他还遇见了六年前的路令。这是个意外的发现，原来他和路令六年前就已经见过了。

他还发现，严昀对自己的感情其实掩饰得并没有那么完美，如果自己注意了的话，可能会在更早的时候发现对方的感情。

傅呈礼选择在原本严昀暴露感情的时间点，去做一个改变。他不想造成过多的改变，不然可能会发生意料之外的情况。

严昀的答应是在预料之中的，不过严昀直白地说喜欢是预料之外的。傅呈礼眼中的严昀是沉默的、可靠的、内敛的，他意外对方也会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傅呈礼觉得严昀是个非常完美的工作伙伴，甚至可以说是个很完美的人，而唯一的缺点是喜欢自己。

傅呈礼和严昀走在他家附近的超市里。

买东西这件事以往是不需要傅呈礼自己去做的，他请的保姆非常能干。但是严昀邀请他了。

“呈礼，要不要去趟超市？你冰箱快空了。”严昀是这么说的。

傅呈礼不想去，他觉得很麻烦。但是严昀很少提出邀请，所以他不能拒绝，“好，我去换个衣服。”

傅呈礼觉得有些苦恼，严昀不知道他不喜欢出门。可是如果他直接和对方说，按照严昀的性格，之后需要外出的活动可能就都会自己完成了。

严昀往推车里放了很多傅呈礼会喜欢的食物，还有一些傅呈礼应该会喜欢的小零食。傅呈礼看着手推车里面的东西有些沉默。

严昀真的是个傻子，他心想。

傅呈礼不喜欢委屈自己，虽说和严昀在一起这件事没有到委屈的程度，但他也还是不想要。严昀的感情有些扰乱他，这份感情太不对等，他给不到严昀想要的程度，因此带给了他强烈的不安心感。他不可能一直和严昀在一起。可是严昀这幅样子也让他感到很为难。

上一世把严昀调走是个正确的选择，傅呈礼冷漠地想。

严昀见傅呈礼冷着脸看着车篮里的东西，有些犹豫地问：“有你不喜欢的吗？”

傅呈礼回过神，表情冷淡地说：“没有，我都很喜欢。”就是都喜欢才会让人更加难做。

两人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傅呈礼注意到严昀眼神频频扫到旁边货架上的避孕套。

性生活，傅呈礼想，的确是他忽略了这一点。

“要买吗？”傅呈礼问。

严昀愣了一下，眼睛立马从货架上移开，颇为心虚地问：“买什么？”

傅呈礼想严昀的确一直以来都很不坦白。喜欢自己的时候装作不喜欢，想和他上床也装作没这回事。

“避孕套，”傅呈礼明白地说，“要买吗？”

严昀却说：“我听你的。”

傅呈礼拿了盒超薄的，还顺手拿了瓶润滑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