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钟北辰绕到俞桑身后,很黏人地从背后抱住俞桑的腰,下巴搁在俞桑肩膀上,大型犬一样跟着俞桑的步调一步步往前走,“你可以做一个懒惰的人——你要是不用上班,能天天来找我就好了,我太高兴了。”
俞桑有些沉默。
想他新入职时,钟北辰早晚接送,日日在俞桑的楼下等待。
也许和俞桑刚刚在沙发上的心情别无二致,因为知晓对方最终会出现,所以连等待的时间也变得甜蜜。
他本来也应该感到相同的开心,和钟北辰现在做的这般,回应对方的期待。却因为自己的那点自尊,对钟北辰说不。
“北辰,”俞桑的手盖着钟北辰覆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抚摸,“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哎?”钟北辰惊讶道,“怎么突然?”
“没有,想到你生日快到了。”
“还有两个月呢,”钟北辰说,“而且,礼物不就是要惊喜嘛。告诉你就没有惊喜了。”
“那是……已经有想要的东西了?”俞桑问。
“……没有,”钟北辰认认真真想了半天,“想让你天天来找我算吗?”
“可能……不算,”俞桑迟疑地说,“执行难度有些高。”
哪怕没看到钟北辰的表情,俞桑也知道钟北辰撇了撇嘴。
他在钟北辰的怀里转了个身,安慰性地吻了一下钟北辰没来得及恢复正常表情的嘴唇。
钟北辰就被迅速安抚了。
“那我没有了,”钟北辰拿到了亲亲,就有些娇娇地说,“难题留给你了,我不想了。”
但总之,俞桑想,不管送什么礼物,攒钱总是没错的。
推盈通的高薪让俞桑近期手头宽裕了许多。除去给母亲的医药费,每月都留下不少结余。俞桑上网搜了搜钟北辰常穿的衣服牌子,想送件相同档次的,逛着逛着?,又长长叹了口气。
倒也不是买不起,就是……为什么会有人花这么多钱买一块布!
俞桑觉得自己的消费观和价值观受到了冲击。
带着这股愁思,俞桑步入了周一。
很巧的是,张婉在周一的早会上讲了一个新项目,可以自愿参与,但不能耽误现在项目的项目进度,有加班费和项目奖金。
正在想方设法增加自己日均收入的俞桑几乎没怎么想,就报了名。
也正是因为如此,俞桑忙得更厉害了。以往他还能在周末心无旁骛地和钟北辰度过,但现在周末的时候,也在看新项目的需求,和其他同事讨论数据结构和任务分工。
新项目是俞桑之前不熟悉的领域,一开始步履维艰。
但俞桑愈来愈觉得自己似乎有类似于抖M的潜质,遇到这种有些滞涩的工作时,反而觉得兴奋,意识到这是自己进步的机会,并想尽最大的努力成长。
明明半年前,俞桑还觉得自己是真的不喜欢这份工作,才因此天天浑浑噩噩,只为钱财折腰。
一方面俞桑做得兴奋不已,不知疲倦,另一方面,钟北辰却怨声载道。
“你都不陪我了!”一个周日的午后,俞桑坐在床上抱着电脑和同事讨论工作,钟北辰如同一只大猫,钻进笔记本电脑和俞桑肚子的空隙中,控诉道。
俞桑敷衍地揉了揉钟北辰毛茸茸的脑袋:“等会儿啊,这个功能的实现就快有结论了……”
钟北辰趴在俞桑的肚子上,哼哼地从鼻孔往俞桑的肚皮上喷热气,直到俞桑痒得受不了,笑着想把钟北辰的脑袋从肚子上推下去。
工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俞桑把电脑一合,对着被推了下去,摊在床上撇着嘴的钟北辰说:“好啦。”
他拍了拍钟北辰的手,钟北辰一翻身,又凑到俞桑旁边:“你们老板怎么这么压榨劳动人民。”
俞桑并未和钟北辰讲新项目的事,只说最近工作有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