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这样说,能否让你明白。
不多说了。
不要担心我。我只是需要时间想一想。
俞桑
大巴到站的时候,清源下起了小雨。
这次回来,俞桑没有提前通知俞秋霞。如果可以,他其实不想让任何一个人见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但此时此刻,他除了家,想不出偌大世界还有另外的容身之所。
俞桑没有打伞,路上又几多辗转。纵使雨并不大,到家门口时,俞桑也已经浑身湿透。
他掏出钥匙,想把门打开。
但在翻找家里钥匙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钥匙串上,挂着的密室逃脱奖品挂件。
便停下来,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挂件。
就没留意到脚步声。
听到母亲喊他的名字,俞桑才有些惊讶地转过头。
“妈,”俞桑说,“你没在家?”
俞秋霞站到屋檐下,收了伞,也不嫌湿,抱了抱俞桑。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俞秋霞问,“赶紧进来,换身衣服,我给你熬汤。”
洗了澡,换上温暖而干燥的衣服,又喝了一肚子鲜香的猪骨汤。
这时候,俞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似的。
喝完了,俞秋霞站起来,利索地把碗筷摞起来,堆到洗碗池里。也没洗,就转过身,三两步走回餐桌,坐俞桑对面。
“丢工作了?”俞秋霞问。
“没……”俞桑说。
“那是怎么,失恋?”
俞桑睁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俞秋霞说,“但你们小年轻还能因为啥事呀,不就这两样。”
随后,又问:“真失恋了啊?”
俞桑顿了顿,说:“没有……吧……”
“吵架了。”俞秋霞一锤定音。
俞桑也无从反驳。
“果然当妈的不能催,”晚上,俞秋霞一边打着毛线,一边还在说这件事,“催啊催啊催两三年也一点信儿都没有,这一不催了,你是不是明天就能给我整个孙子出来?”
俞桑心道:……这可能还真不行。
“啥样的人?”俞秋霞戴着老花镜,一边仔细研究图谱上的花样,一边问道。
俞桑并不是很想提起钟北辰,就没说话。
俞秋霞半晌没听见动静,就放下了自己的毛线针,隔着眼镜,探究地看着俞桑。
俞桑挨不过,只好说:“就……比我小。”
“正常,”俞秋霞说,“你这把年纪还没结婚的也不多了。”
“嗯……”俞桑说,“特别懂事。”
俞秋霞点点头,对俞桑挤牙膏似的评价不太满,皱起的眉头似乎在催促俞桑赶紧老实交代。
“……有时候有点孩子气,但对我很好,掏空心思的好。”
“那你别扭啥呢?”
“……挺复杂的。”俞桑说。
“说说?”俞秋霞说。
俞桑想了又想,说:“就……觉得很难。”
“我们两个很不一样。生活环境,为人处世,价值认知……好像我们之间,全凭那股感情吊着……可能一开始还好,时间长了,我担心……”
俞桑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闭眼就能预见到的很多结局,俞桑一个都不愿意细想。
俞桑调转话头,说:“而除此之外,社会的认可也很难。”
包括你的认可。俞桑默默地想。
俞秋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