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俞桑说,“那就去吧——不冲浪了啊。”
谈定了出行时间,钟北辰放下平板,一侧身,压到俞桑的身上。
和前一天晚上一样,钟北辰做得慢又磨人,俞桑捏了捏钟北辰的胳膊,问:“你怎么了?换风格了?”
钟北辰并不解释。
做完两人就睡了。
俞桑白天睡了太久,晚上一点也不困,只是身体有些疲倦,便躺在床上闭着眼,静静等待睡意侵袭。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身边的钟北辰窸窸窣窣地起身,原本有些困惑地想睁开眼,却感到钟北辰凑到了自己的耳边,用气声喊俞桑的名字。
俞桑轻轻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这两天钟北辰有些异常的表现,决定不对钟北辰的呼唤做出回应。
就继续闭着眼。
钟北辰见俞桑睡熟了,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穿上衣服,又小心翼翼打开了吱吱呀呀的木质房门,由于门的声音太大,开了一点点,就侧着身挤了出去。
俞桑维持着原本的姿势,躺在床上,心里不动声色地想钟北辰是去干嘛。
难不成真的被某个助理拐跑了?想完,俞桑自己也觉得有些荒谬,就笑了笑。
等了片刻,估摸着钟北辰已经下了楼梯,俞桑就也悄悄起身,穿上衣服,跟着下了楼。
钟北辰和庄海生正在庄海生那辆敞篷车前说话。
俞桑原本想和他们打招呼,问问钟北辰又打了什么鬼主意,最后还是没出声,悄悄坐进没有盖子,敞着蓬的后备箱里。
夜色太深太浓,路灯又不甚明亮。钟北辰和庄海生坐进驾驶座和副驾驶时,一点都没察觉到车里多了个人。
过了半个小时,俞桑开始后悔。
似乎庄海生和钟北辰一样,也是极限运动的爱好者,没有俞桑的时候,庄海生把他那辆敞篷越野开得飞快,在不甚平坦的土路上颠簸。俞桑刚和钟北辰做完,下面还麻着,就这么被颠得七荤八素。
就当俞桑想大喊一声,喝止住庄海生时,他突然听到钟北辰问:“都差不多了吧?”
“哈,”庄海生的嗓门在黑夜里显得尤为嘹亮,“北辰哥,我办事你放心!今儿个下午,我叫了几个兄弟,把剩下的东西都给运过去了。昨天咱不是都把灯缠好了,就差拉电线。咱今天过去扯扯电路,再把蜡烛摆上,完美!”
钟北辰想了片刻,问:“明天不下雨吧?”
“不下不下,”俞桑看到庄海生很危险地脱离了方向盘、幅度夸张地摆了摆手,“绝对天时地利人和,嫂子看了都会流泪!”
俞桑眨了眨眼。庄海生在他面前还从来没叫过他嫂子,看来这俩人背着自己,还真有不少小秘密。
到底他看了什么会流泪,俞桑也开始好奇起来。
于是,在颠得要死的后备箱里,又咬着牙忍了半个小时。
终于到了。
前座的两个憨批还是没察觉到车上多了个人,下了车,就往旁边的一处树林奔。
俞桑稍微缓了缓,也下了车,往钟北辰和庄海生消失的方向走去。
此处是一片海滩,虽然看不大清楚,但也能听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离海很近的地方是一处树林,没有灯光,黑压压的一片,静谧地直立着。
俞桑以为那会是很密的一片林子,但走到近前,才发现林子中间有一片空地。
庄海生不知道跑哪里了,只看到钟北辰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一个一个往地上摆。
时不时还要退后几步,端详一下自己的作品。
天太黑了,俞桑有点好奇,往前踏了几步,想看钟北辰到底再做什么。
凑着凑着,就悄无声息地凑到了钟北辰的身后,钟北辰实在太认真,一点都没察觉。
钟北辰掏出打火机,打了几下火,好像是为了试验,点燃了手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