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 步子慢下来, 一直到和他并肩为止。

“喂, 问你个事。”路靖尧说。

他抬头看她一眼, 语带讽刺：“怎么, 你不怕我是镜子里的复制人了？”

路靖尧语气平稳：“我已经见过你的复制人了，大不了再杀一次, 又不是没干过。”

张三：“……”

“诶, 你平时喜欢骂人吗？”路靖尧继续问。

“有时候。”张三闷声闷气地回答。

“那你骂的都是什么内容？能给我学一下吗？”

“……你有病吧？”

“这么温和吗？”路靖尧略微失望, “卫生间里那个复制人骂的话要比你严重多了，还是中英双语的。”

张三微微怔了怔, 然后试探着说：“Arschloch？”

“对对对, 就是这个, 之前希拉也骂过这个，我没听过。”

“这是德语的脏话，我和希拉在那边一起留过学，气急了才会说。”

“是吗？这么说来，那个复制人不光容貌声音和你一眼，就连说话习惯甚至……记忆，也都和你一模一样了？”

“有这个可能。”张三的神情肃穆, “这算是我个人的一点习惯, 除了很亲近的人没人知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当复制人拥有了原身的一切，甚至思维方式和脏话这种小习惯都一模一样, 那么他和原身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这三个人，有谁被替换了的话，要怎么分辨？

“妈的，我最讨厌这样。”张三烦闷地抓了抓头，“我就是不想因为队友弱鸡不得不做出选择才和她一起进来的，结果又是这么个垃圾副本……”

他抬头看向希拉的方向。她是他现实里的同学，好友，在副本里也是生死至交。可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她仍然无法避免地对他产生了怀疑。唯一在他身边的，只有……

“结果，我能相信的人还是只有你啊……”他轻声说。

“你不要相信我。”路靖尧说。

“？？？”

“如果有一个我，外表、行为、习惯甚至记忆都和我一样，那么连我自己都有可能发生认知错乱。你要是盲目相信我，说不定会把自己坑死。”

路靖尧抽回了被张三握着的衣服，拍了拍他的肩：“成熟点，像个男人一样！你雪山副本不是很能solo吗？”

张三：“……”

妈的，他以为自己至少能有一个队友的，结果还是要solo吗？！

住宅区很大，除了希拉之前所在的那一间之外，路靖尧他们一共发现了三间可进入的房间。每个房间的装修风格都有很大差异，但所有的房间都有新点相同——没有窗户，没有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