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蛋疼得半条命都快没了,他额角爆出青筋,浑身立即发软。楚沉艰难半爬起身,曲肘在庄严胸膛连袭三下。
“严哥!”
蔡迎港拔腿就要冲来,小白脸一拦,两个人不像样的打了起来。
之所以是不像样,因为这俩动嘴比动手还多。
庄严小学五年级时练过空手道,小孩子兴趣来去如风,仅仅小半学期,他兴趣就转为了跆拳道,总之兴趣就没离开过 “打人”。
就这样,他散打啊拳击啊什么的都学了点,又一项都不精。
后来到了青春期,架打得多了,各项杂糅,糅出了一套不知名干架招数。
而对方显然不是技巧型。那一轮轮又阴又狠的攻击,简直是要他命来了。
庄严连续躲了两次,实在忍不住,抬腿压住对方的膝盖在地面碾磨,咬牙忍着肩膀袭来的阵阵钝痛,发狠去踹楚沉的大腿。
“够缺德啊怪胎,你他妈踹老子哪儿呢?” 大热天,庄严额角泌出冷汗,疼的。
“谁让你嘴贱。” 楚沉凉凉的音调说到半截转了音:“你说谁怪胎?”
“还能是谁?大夏天戴个黑口罩,你偷商场还是炸学校呢?” 庄严眼神上移,撕扯间他看清楚沉的脸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从脖颈开始,有一小条一小条的红色血丝,直蔓延到他下巴,数量不算多,但足以使他震惊到瞪大眼睛。
“你的脸怎么了?” 偏头躲过一拳,庄严忙问。
他精确地抓住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随即就听对方道:“关你屁事!”
正当这头打得难舍难分,那头候御带着三四个人姗姗来迟。
“庄子!”
候御大吼,一行人前仆后继去扯开扭打的二人。
“没事吧?伤到肩膀了?” 候御抓着他胳膊左瞧右瞧,“严不严重?”
“就他妈本来不严重也得被你给扯废。” 庄严嘶嘶抽气,肩膀疼得跟碎了一样,他虚虚捂着肩,还没站稳就听候御在他耳边炸雷般怪叫:“跑了!赶紧追,必须给我好兄弟报仇!”
这仇确实不得不报。
一是大庭广众打了一场明显落于下风的架丢面,二是他这肩上的伤不可谓不重,不揍回来,怎么能让人服气。
庄严甩甩手,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面。
肩膀一抽一抽地疼,庄严跑步都不太敢摆动手臂。他从小在孩子堆里摸爬滚打,孩子王的人气都是一架一架打出来的。
这么多年来,碰的壁不少,他 8 岁就敢单挑初中生,纵使被打得要死不活却愣是没软过半句话。青春期的男生最是有着宁折不弯的骨气,哪怕是打肿脸充胖子,他也从没在外人面前服过软。
他记性差,也或许是不愿意去记,他通常是不记人不记事的。楚沉可以说是让他莫名其妙就记住了的人。
一个月内在不同场合偶遇三次不谈,怪异的服装,寡言少语的行为,还有苍白如纸的脸上突然出现的血丝,无一不令人记忆深刻。
当然,此刻还得再加一项——打起架来贼他妈的狠。
陕东路是老城街,这片多是低矮的住宅楼,一条主道连通数条分支,一旦岔进其中一条分支,七里八拐跟迷宫似的,绕得人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