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行啊。” 蔡迎港也挺干脆,对着人远去的背影嗤笑一声,拇指一顿操作,几张照片刷地就没了。
这些天的云层都很薄,九月尾的正午,阳光仍然又毒又辣,热风绕过树梢密叶,徐徐拂上面颊。
楚沉刚出教学楼就开始冒汗,脆弱的皮肤经不住紫外线直射的攻击,起初还能忍受,他用校服外套遮挡着,后来不行了,汗水越积越多,慢慢的,等到回程的时候,那股细密地,仿似烈焰灼烧般的熟悉痛楚渐渐袭来。
到了教室,乍一接触空调吹出的冷气,与留在皮肤表皮还未散去的暑气相撞,冷热交替,就像刚经历火烤又被冻进冷冻柜一般,他彻底绷不住,脑子雾蒙蒙地炸了无数烟花,趴桌上就起不来了。
庄严陪乔峰去教师食堂吃了顿虚情假意不尴不尬的师生饭,好不容易赎回手机,一进教室就瞅见他前桌没骨头似的软在座位,脸直直埋在臂弯里。
“喏,严哥。” 周帝泽见他回来,把桌肚里放着的一次性饭盒递给他,“你的午饭。”
“脆皮鸡拌饭?” 这是庄严的最爱,小北街那家他去过无数回,熟悉到光闻味道就能闻出来。
“他家不是不送外卖吗,你特意出去买的?”
周帝泽神秘地笑了笑:“高四生买的,这人有把柄被我和菜刀抓到了。”
“什么把柄?” 庄严看了看前桌微拱的背影,忽然想起蔡迎港发给他的照片。
“照片?” 他问。
“是啊,菜刀已经跟你说啦?” 周帝泽抓了抓头皮:“这事儿说起来还真就巧了。” 他说:“这几天宿舍闹鬼,传得跟真的一样,昨晚上我俩睡不着,就跑出去打算抓鬼来着,反正也是玩儿,结果就在李园楼旁边的小花坛那儿撞见楚沉和你前女友了。”
十九中的宿舍楼门禁卡得严,大门却几乎从来不关,宿管是两班倒,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守着,以防学生们半夜有什么突发情况。
没成想倒是方便了某些胆子大的情侣半夜幽会,更想不到楚沉这样的死人脸居然会谈恋爱,他俩当即就拍了好几张照片,由远及近,正面侧面都有。
“以后别这么干。” 庄严蹙眉:“把照片删了。”
“已经删了,我可没留。” 周帝泽见他脸色不好看,立即道:“菜刀也删了。”
不过他还是好奇:“严哥,你不是和他有矛盾么?我俩也是想给你出口气,找场子。”
“那也犯不着用这种手段。” 庄严咬了一口脆皮鸡,还是热的,酥酥脆脆特别香。他心情倏然好起来,见前桌后背耸了耸,身体蠕动了一下,他手指轻轻点上前桌的背脊,道:“谢了啊。”
楚沉没反应,身子也没了动静。午饭时间过了是午睡时间,平时这个时候除了一些走读生外,住校生大多都回宿舍了。以往楚沉也是回归宿舍大军的一员,今天破天荒地留在了教室。
起初庄严没当回事,他刷了会儿微博打了把游戏,后来觉得太阳太晒,起身打算关窗。
这片阳光是晒在他和楚沉中间的,他随意瞥了一眼好久没动过身的前桌,这一瞥,就瞥见了楚沉颜色深红的脖颈,这刺目的深红直蔓延到耳根。
“哎——” 他拍了拍前桌,楚沉毫无意识地晃了下脑袋,露出小半被汗水浸湿的额头。庄严伸手一探,烫得差点缩回手。
“喂,楚沉,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