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了一下郁衿的脸,明明怒气已经消下去了大半,语气却还是冷冰冰的,“安分一点,别惹我不高兴。”
郁衿立刻顺杆子往上爬,蹭了蹭他的掌心,“知道啦。”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可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比起企图跟白月光死灰复燃的伴侣,郁衿想,这世上可能没有比他更安分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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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为了参加这场同学聚会,林鹤初特意从海外赶回国,第二天又得急急忙忙的飞走。
他给郁衿发消息,希望对方能来送送他。
郁衿回复说:“最近工作比较忙,可能没空。你把航班时间发给我,如果来得及,我一定去。”
下午,交接完手头上的事情后,他立刻打车去机场,可还是来迟了一步。
“林鹤初已经走了……”
祁砚站在原地,揉了揉眉心,脸上尽显疲态。
郁衿“哦”了一声,掏出手机给林鹤初发了条“一路平安,欢迎下次回家”的短信。
“要不要我送你回公司?”
“不用,”郁衿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我请假了,待会儿直接回家。”
刚和白月光分别,估计祁砚心里还没有缓过来,他没必要上赶着找不痛快。
见郁衿态度坚决,祁砚也没有强求,目送对方乘上出租车后,他才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车位。
他打开车内的储物格,从里面摸出了半包香烟和一枚打火机。
大概是在郁衿戒烟的末期,因为嘴馋,对方偶尔会买包女士香烟过过瘾。
祁砚记得很清楚,细长的烟身后面,是红色心形的滤嘴。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感到很惊奇,郁衿调侃说,这叫抽个烟都是爱你的形状。
当时祁砚没有说话,可心里却由衷觉得,郁衿吞云吐雾的样子,有一种难以描述的魅力。
一张一合的唇,修长纤细的手指,隔着袅袅的烟气,都成了美的具象。
这是安静的美,是颓废的美。
如同小孩笨拙的模仿大人穿衣,祁砚不太熟练的握着打火机,点燃了烟丝,才吸上一口,就呛到了嗓子。他捂住自己的喉咙,劲动脉剧烈抽动着,双眼咳得发红,看上去狼狈极了。
刚刚亮起的烟头被毫不留情的碾熄,连最后一缕淡淡的香味也被寒风吹散,祁砚愤愤的锤了几下方向盘,不久前林鹤初说的那些话却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祁砚面无表情的望着站在他对面的男子,“你说过,不会告诉他。”
“我是说过,”林鹤初坦然的抬头同他对视,那双如秋水的眸子好像结了冰,看不见半分笑意,“可他现在过得并不开心啊。”
“他没以前那么多话了,也不爱笑了。”
“祁砚,他和你在一起,一点儿也不痛快。”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祁砚打断他。
也不知道是想说服林鹤初还是想说服自己,他急切辩驳道:“我们只是吵了架,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那你又在害怕什么呢?”
林鹤初浅浅的扯了下唇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
这反问来得太过自然,祁砚精心准备的还击仿佛打在了棉花上,被无力的挡了回来,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林鹤初的言语,如同一滴腐蚀性极强的酸,已经渗入了他心底。
他嘴上说着没关系,可手却总忍不住去抠那个伤口,抠到鲜血淋漓也不愿意停止。
他想找出这酸浓度不高,根本不需要在意的证据,可溃烂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