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祁的你也在啊,我围巾呢?”
祁墨撑着沙发靠背,探下身子,“是我哥用的,又不是我,你找我做什么?”
昨晚救援时绳子差了一截,当时还能拿来用的就只有程少爷的宝贝围巾,祁墨再三询问确定对方不介意后,接过围巾开始打结。白色的羊绒围巾在泥土上来回摩擦,硬生生给蹭成了黑色。
当时只顾着救人,程开霁倒也没什么怨言,就是事后捧着那条围巾,瞧着快要哭出来了。
祁墨见不得大老爷们抹眼泪,一把夺过来,“哭什么,回头洗干净了还你。”
返回绵城后,他整颗心都吊在了受伤的哥哥身上,自然没时间清洗那条围巾。眼下程开霁问他,祁墨确实有些心虚,但祁家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都很强,面上硬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程开霁嘿了一声,撸起袖子,火气又上来了,不过郁衿没给他骂人的机会,直接一胳膊肘给他怼出画面,“要吵边上吵去。”
幼稚的弟弟去一旁吵架了,可更烦人的家伙还杵在边上呢。
祁砚看着林鹤初,脸僵僵的,“鹤初还没走啊?”
林鹤初把自己的长发别到耳后,“没呢,住了这么久,感觉国内挺好的,想回家了。”
“别啊——”祁砚弹起来。
郁衿和林鹤初一起笑出了声。
林鹤初就是逗逗他,也没想过真留在这儿当电灯泡,他对郁衿使了个眼色,“我家那位来电话了,你俩慢慢聊。”顿时,镜头里只剩下郁衿一个人。
闲杂人等都走了,祁砚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他感觉自己和郁衿就像被裹挟在两个气泡里,彼此间只隔着一层薄膜。这气泡戳破了,进来的可能是新鲜的氧气,也可能是令人窒息的海水。
指关节敲击着膝盖,祁砚正纠结着该怎么开口,郁衿却主动说,“我给几家公司投了简历,准备下周一去面试。”
“到时候我去接你。”祁砚很上道。
“得了吧,”郁衿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你一只手开什么车?嫌自己的分太多,不够扣吗?”
祁砚说:“那,我让祁墨接你?”
“不用了,我是想告诉你,我最近比较忙,你好好养伤。”
祁砚从这话里品出了迟来的拒绝意味,即使早就对此有所准备,他还是很难保持镇定的神情。
以前的祁砚难以捉摸,是因为他不说人话,还总爱板着张脸。现在虽然他还是不习惯用语言表达内心的感受,但神情倒比往日丰富得多。
郁衿瞥了眼他低垂的眉眼,就知道这家伙又在给自己安排曲折的内心戏了。
早上加下午,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去思考那个问题。
要不要重新开始?
要不要给彼此一个机会?
在祁砚倒下的瞬间,一切都有了答案。
他无法描述那刻内心的恐慌,他把祁砚抱在怀里,看着对方吊在胸前的手,苍白的脸,眼前一阵阵发黑。
近来祁砚所做的一切在他脑中走马观花似的逛了一圈,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确实有所改变。
之前他将这一切归结于祁砚舍不得他这个床伴,现在他才知道,是祁砚终于忍不住了。
压抑的情感随着失去喷涌而出,这一次,祁砚愿意放低身段把自己埋进尘埃里,只期盼他能回头。 W?a?n?g?址?f?a?B?u?y?e?ⅰ????????ē?n????〇?2?5?﹒???????
救护车赶来的时候,他还紧紧抓着祁砚的衣服,谁劝也不肯撒手。
所有人都在要他冷静,可他的脑子嗡嗡的,什么也听不清楚,直到他的手指被医生掰开。手臂落下的瞬间,他的心好像也坠了下去。
初升的日光照在驶远的救护车上,那一刻,郁衿突然就释怀了:
说他心软也好,说他犯贱也罢,人这一辈子,总要不计后果的赌上一两回。
他还爱着祁砚,也怕失去对方,他不想再为难自己了。
旧年可以翻篇,他们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