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了一眼楚应澄，楚应澄不知道是否感觉到了，总之没回望。楚应澄从进门开始，除了最初不经意和岳钧对上一眼，别的时候都没对视过。

就连坐的位置，也和岳钧隔了一个座位。不过楚应澄现在在桌上用剧本“摆摊”，占了不少地方，和岳钧坐得有点距离也不算太突兀。

岳钧无法说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让人把剧本送到楚应澄手里的时候，带着点赌气的成分。楚应澄越说不想演，就越要把这些东西塞给他，让他烦恼去。如果楚应澄硬是不看，反正岳钧diss他的时候是不会客气的。

可现在楚应澄居然在短短时间内看了，还认真做了笔记，岳钧又一口气闷在那里。

理论上，他身为导演、编剧，是该表扬楚应澄两句的，场面话总该有。可岳钧不仅说不出来，还心里烦躁得想要踢一脚桌子。

他心想，还不如一眼都别看。

岳钧沉默着，拿着楚应澄分发的纸张定在那，好半天没动静。副导演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岳钧，我们开始？”

岳钧这才回过神：“……开始吧。”

讨论会开始后，楚应澄和岳钧终于开始有对话了。

虽然只是那么寥寥数语，而且全是公事公办的剧本内容，但至少沟通是顺畅的，两人都没拿工作开玩笑。副导演见状，暗暗松口气。楚应澄进来没多久，副导演就察觉Fan9这俩队友好像不怎么热络的样子，心想别是又来一对“荧幕好友”吧，岳钧这脾气愿意演“好朋友”戏码还是挺稀奇的。好在不管他们真实关系怎么样，业务上还挺认真，也蛮有默契。那实际上如何，管他呢。

此外，楚应澄的表现，居然还挺不错。

他的剧本梳理做得还可以，提的问题也不算无脑。岳钧给他回答，还会因为他的提问做一些标记，看来就是要因此做点改动了。

至于岳钧和其他编剧、导演讨论改动的时候，楚应澄就安静坐在旁边听着。岳钧用余光瞥他，发现他拿着一支笔垂着头，谁也不看，很难猜出他在想什么。

这次讨论会还算平和地结束了。

岳钧不想在这种氛围里再继续待着，很快起身走了。楚应澄还在收自己的剧本，下意识喊了一声：“岳钧！”

岳钧脚步一顿，扭头看他。

楚应澄感觉自己就是嘴巴比脑子快，本来发条信息就行的事，非要把人喊停当面说。但喊都喊了，他只好道：“……和你说个事。”

岳钧还真站在门口等他了。

楚应澄快速收了剧本，戴好帽子和口罩，跟着岳钧走了出去。

等他俩都走了，屋子里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有个编剧就一努嘴：“哎，什么情况？他俩关系不好啊？”

“不能吧？关系不好能把主角给楚应澄？能叫他来开剧本会？”另一个回道，“估计就是刚好吵架了，你看楚应澄看剧本还是蛮认真的嘛。”

“也是。我之前翻过他们的W博，楚应澄都和岳钧一起过年的，应该关系不差哈。”还有人道，“就是他俩吵架这么低气压，到时候拍戏可别来这一出……”

“行了行了，都收拾好东西走了，这些屁话不要带出这个会议室！”副导演拍了拍手，“编排导演、主编剧和主演，被他听到你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