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过铅笔狠狠扔开!
幸亏是扔开,伊晓生怕他变态施虐,把他的武器变成凶器,反手朝他的眼睛、他的身上戳下来,也幸亏,反抗没有白费---去夺笔的那只手,正是捂他嘴的那只手!
伊晓眼黑耳鸣,在得以呼救的那一瞬间,他就卯足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嘶吼尖叫,一声“哥”被他叫破了音,男人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气急败坏地吼他闭嘴,两只手全都捂到了晓晓的脸上,掩住口鼻,让他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几乎一眨眼,逼仄的房间乍起巨响,威力之大几乎让天花板上的灰尘墙皮都簌簌飘落。
屋内行凶的男人被这恐怖的动静震慑住,终于知道害怕了,眼中的疯狂变为惊悚,连带手上的力道也松散。
又一下巨响,如擂鼓轰鸣,裹挟着滔天盛怒紧追而来!
门口锈迹斑斑的铁门撑不住攻击,连受三下狠踹之后,摇摇欲坠地对霈泽敞开大门。
男人回过头,呼吸急促,嗓子里发出黏腻又尖利的哼唧,全身颤得比下水道里的老鼠还要令人恶心。
霈泽两步走到他身后,背着光,面上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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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握起拳,毫无犹豫地狠狠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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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二十六.
伊晓摸摸头上的白纱布,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今晚的遭遇。
“那个人...”
“扔警察局了。”
伊晓坐在病床上,衣服都换成了病号服,手腕上也缠着绷带,涂过药,底下是道道勒伤。
他觉得不至于,这点伤应该不至于要住院,吧?
可他不敢说,他的霈泽哥哥现在超级低气压,从一拳头把那个男人揍晕之后,就一直抿着唇没再说过几句话。
当时他流血了,额上的伤口看不出深浅,他爬不起来,头晕目眩,被熟悉的怀抱抱起来放到床头上。
他记得自己好像喊哥哥来着,然后手里就多了一团衣服,被牵着摁去脑袋上,止血。
歪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像死了一样,小半个身子栽进了床底下,从伊晓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两条腿扭曲地交叠在一起,裤子陈旧肮脏,一双非常破烂的拖鞋趿拉在脚上。
躺尸的男人被拽起来,又吃了一拳,醒过来后涕泗横流。
凌霈泽掏出手机录像,一边拍摄男人一边简述经过,气炸了,落下的拳头裹挟怒火,没几下就把人再次揍晕。
手机对向受害人晓晓,霈泽问:“他说什么了。”
伊晓大喘气,强迫自己镇定:“说...看我...”
他扭头朝斑驳的墙壁上看去,霈泽也跟着转过身,在墙上来回摸索了片刻,一共发现四处挖孔,大小不一,贯通整堵墙,而孔洞的另一边被暗灰色的纸片封住,恰和这面水泥墙颜色相近。
“冂”形铁架上挂着几个铁丝拧的晾衣架,之前给晓晓止血的衣服就是从这里扯下来的,这会儿霈泽拿下两个衣架,三两下把男人手腕死死捆绑在铁床脚上,随后捡起掉落的本子递给晓晓,抱着他一起离开这个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
医院VIP病房里安静得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本该在酒吧里对碰酒杯的,现在却在这里闻消毒水味。
伊晓耸拉着肩膀盘腿而坐,半晌才试探着问:“是,小饼干,吗?”
霈泽放下手机,见他眼里谨慎小心,窝火的心情顿时消散大半。
他叹气,解释到:“对,拜托他安排了两个人报警,我把地址和拍下来的视频都发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