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这段时间教员管得最松,因为都在交替着午休。他打开墙边窗户,让外面蒸腾的热气吹进来驱散了一些潮湿的臭气。
“会舔吗?”夏崇拍拍大腿间的裤子,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男人,他虽然是坐着,但有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冷漠平淡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男人面色苍白,牙齿抖得咯咯作响,不敢看他。
隔间外的王武操着多余的闲心,他得把夏崇伺候舒坦了才能一直有烟抽,于是压着声音对着门板里的男人说:“来之前怎么教的就怎么做,免得回头还得教你一遍。”
男人身体猛地打了个颤,眼神里布满了惊恐还有一丝怨恨,他缓缓跪了下去,膝盖骨在潮湿的地板上磕出沉闷屈辱的声音,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去解夏崇的裤带,在碰到温热的肌肤时却被抓住了手背。
“你叫什么?”夏崇问。
男人惊慌失措想要收回手,他抿着干燥苍白的唇,轻声说:“余彬。”
水箱有点咯人,但是这会厕所里除了一些压抑的喘息呻吟比外头炎热的环境好太多了。夏崇把手臂枕在脑后,眯起了眼睛,过了一会,隔间外窸窣地声音小了下去,大门一开一合,厕所里彻底安静下来,外头放风活动还在继续。窗外不时传来几声交谈,很遥远。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没有拧紧的水阀一滴一滴地漏着水,滴答滴答,像是时间的脚步声。
...
01:08:52
二
余彬撩起衣角下摆悄悄抹了一把满是汗水的脸颊,嘴唇从刚才就一直怕得哆嗦,现在缓下神来,整个下巴都酸得发疼。他按着肿痛的腰侧,缓慢地呼气,生怕惊动了沉睡中的夏崇。
他上个月还在拘留所待着,判决下来后才被提到市郊的男监,来之前他的援助律师告诉他,熬过六个月就能出来了。援助律师还对他说:余先生,沈董那边已经不要求索赔幻影的修理费啦,社会罚金都替你缴了,你老实度过刑期就行。
他垂着头,想了很久自己为什么会犯事入狱,却只想起了一些模糊的片段,他没有失忆,只是自动屏蔽了那些刺眼的情节,只要他结结实实地想起来,胃里就一顿翻涌,就像刚才脸颊贴在夏崇裤裆上一样恶心。
余彬自顾自地想着事情,窗外投射进来的一束反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他抬手挡了一下,视线从亮得刺眼的玻璃窗上移到了阖眼的夏崇脸上。
夏崇长相成熟,皮肤偏亚洲人特有的小麦色,平头下方的脸部线条凌厉流畅,平直的嘴角微抿着,整张帅脸略带凶相。余彬从前听说监狱里会欺负人的大佬都凶神恶煞的,都是杀人犯,这会看着沉睡中的夏崇,不禁感叹惋惜起来,好好的帅哥,为什么要杀人呢?
余彬恍恍惚惚以为自己的精神不太正常,他现在已经是俎上鱼肉任人宰割,竟然还有心思怜悯其他人。跪坐在脚后跟的姿势不舒服,膝盖已经很疼了,他从来没跪过这么久,或许是调整姿势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夏崇的大腿,余彬一抬眼,就对上夏崇凶狠冷漠的眼神。
尖叫被卡在嗓子眼,余彬惊悚地往后退去,他往后仰撞开门板摔出了厕所隔间外。夏崇时间算的刚好,午饭的铃声响起,刺喇喇地响了很久。这期间,一个坐在马桶上,一个跌坐在地板上,两人的视线在潮湿闷热的空气中交汇,移开,再重叠。
夏崇站起身,跺了跺酸麻的大腿,小眯了一会精神比刚才好多了,他大步走出隔间,跨过地上的余彬,走到水池边冲脸。
“走了。”夏崇脸上挂着水珠,神色平静,他对着还怔愣无措坐在地上的人轻抬下巴,“不吃饭么?要集合了。”
余彬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结结巴巴地说:“chi…吃…吃饭了。”他害怕地捏着裤子面料,眼神躲闪不敢看夏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