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特别亮,落地窗的窗帘隙开了一份缝,银色的一束从外头溜进来窥探着暗潮涌动却风平浪静的气氛。
是沈之允先动的身体,他把全身带着酒精的燥热贴在了钟其的后背,深沉的嗓音扣人心弦:“你工作做得很好,我从来没有把合约一直放在心上,你也没有让我操过心,但是...”他顿了顿,脸颊贴在了钟其的颈间,“你现在跟我提要求了...”
钟其听着缓缓撑起身体,往沈之允的身下跪了过去,当握住了沈之允的性器,把它尽数塞进嘴巴,钟其心里撕开一个小口子,与余彬之前给他一巴掌骂他恶心的那块伤口,一起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
01:09:01
五
“被告人夏崇,于20xx年2月5日,在天海奥比都斯酒店顶层套房内醉酒后对被害人实施强暴,证据确凿予以立案,因此本庭宣判被告夏崇犯强奸罪,判处三年有期徒刑并当庭拘留。”
随着法槌三声掷地有声的锤响,夏崇猛地从梦中惊醒,现实没有冰冷的审判长,也没有纷杂的议论和唾弃,只有糊不完的纸盒子。
“虫哥,中午没找地方眯一会?困了吧。”身旁的狱友见他打盹醒来,凑上来笑着说。
夏崇烦躁地皱起了眉心,抬起臂膀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往外看去,大铁门外依旧是绵长的蝉声,如同夏季热浪,没有尽头。但远处的训练操场却没有了熟悉的身影,他已经两天没有见到余彬了。
“5489!出列。”看管的教员呼叫机响了一声,然后走向夏崇所在的区域。
夏崇的胸膛微乎其微地震了一下,从前在民航的时候,他执驾最多的飞机航班就是5T5489,从天海到甸国边境,直线2600公里,他毕业后的很多时间在这个航班上度过。
入狱后,每每听见别人喊他的编号,那种感觉真是疯狂打脸,尽是讽刺。
离开了加工厂,带领的教员搭上了夏崇的肩膀,和善地问他最近的情况。夏崇回答,都挺好。教员拍拍他的肩:“再忍六个月,马上就能出去了。”
夏崇点头笑了下,便没再说什么,对他来说,今后呆在那里都是一样的,除非他身上的强奸罪能够翻案。
到了监狱医院,两人熟门熟路地走上顶层。说是顶层不过也就是四楼,监狱医院条件简陋,住院部和门诊共用一栋楼。病床位只有十几个,占了四间房间,其余的房间护士医生内部利用,偶尔上个培训课,开个内部科普讲座。
教员把夏崇送上顶层就没再跟着,夏崇敲了下医务科长的办公室,里头传来一声清脆的邀请,推开门是舒爽宜人的冷气,他对着坐在办公椅上的帅气男子打了招呼:“林羽,研修结束了?”
陆林羽端着刚泡好的茶水,走到会客沙发边坐下,“过来坐会,昨天就结束了,在家待了一天。”他是监狱医院的科长,平时跟狱警一样的制度,做二休一。
但是监狱在市郊,他家在市区来回不便,就申请了住宿。除非特殊情况,比如这次的市里卫生局研修,其他时间陆林羽几乎都在这个小小的监狱医院里度过。
“这几天还行吧?”陆林羽把茶推到夏崇面前,笑了下。他和夏崇是高中同学,关系不错。自从夏崇来到市郊男监,他一直利用医院科长的身份给予夏崇一些便利,让他能轻松一些。
“就这样。”夏崇抿了一口茶,两根手指搓了几下,烟瘾犯了,上次仅剩的十根烟给了王武,自己没得抽了。他一回头就后悔了,应该给自己留一半的,可是余彬白花花肌肤上的青斑总是在眼前晃个不停。
夏崇问:“有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