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些年钟其在不知不觉中就换上了另一副皮囊，明明刚开始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钟其热情地不顾一切，满眼只有自己喜欢的男孩子。

“有什么事吗？我很忙，下午还得清扫大楼。”余彬一坐下，就立马开口，他没细想话里头有多少怨恨，也没指望钟其会心疼他。

他能感觉到他对钟其的情意正在以一种迅速的方式抽离，就像被打碎的玻璃瓶，从前再怎么梦幻，碎了就是碎了，里头的细沙想捏也捏不住。

钟其微微皱眉，眼色沉了些，“对不起，小鱼。”

“你的道歉我接受，别见面了，没意思。”余彬顿了顿，继续说：“我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自己的不理智，太冲动，跟你没关系。”

“我要离开天海一段时间，下午就走，所以有些事要跟你说一下。”钟其推了推眼镜，敛下了多余的愧疚，他拿起手头上的文件袋，掏出一张银行转款结算单贴在玻璃上，给余彬看，“这是之前欠你的三十万，打在你的卡上了，等你出狱就能去查看。”

余彬粗粗看了一眼，“谢谢。”

“白嘟嘟被寄养在衡山路的宠物店，就之前一直去洗澡的那家，留的是你的电话。”钟其又翻出宠物店的寄养单，点了点上头的地址和电话，然后重新把单子放进文件袋。

听到白嘟嘟的名字，余彬身体不由地前倾，掌心抵在玻璃上，指节都压出白色，他急忙忙地说：“你有没有跟他们说，嘟嘟可能不适应笼子会嚎叫，不要打它。”

“我打过招呼了，多付了两个月的钱，放心。”钟其沉重的脸色缓和了些。

“狗粮呢，吃得什么牌子？”余彬拧眉，再次问道。

“家里常吃的，带过去了...”

钟其说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又塞了回去。

余彬还有很多话想问，但是看到钟其的动作，还是闭上了嘴。他坐直身体，笑了下：“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钟其把文件袋塞回包里，“文件会放回家里，到时候有问题也可以联系我。”

余彬抿起唇，点点头。钟其把包放回脚下，看向余彬的时候，眼眸跟着颤动了一下，“对不起小鱼，我没想把事情弄成今天这样。”

“我也有错，是我把感情想得太美好了。”余彬牵起嘴角，慢慢地说：“哪有那么多顺风顺水和轻而易举的白头，是我想多了。”

“你也不过是我短暂人生里的‘限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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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郊的银杏不知何时染上了黄色，枯枯的枝叶在半空窸窣着发出秋天的声音。

钟其推开监狱大厅的门，微凉的风让他眯起了眼睛，他快速走下台阶，坐进了一辆黑色的桥车里。他把文件袋递给驾驶座上的助理，交代要送到衡山路上的桃苑。

助理应下，钟其转头问身边的人，“现在去机场吗？”

沈之允缓缓睁开眼，沉闷地嗯了一声：“结束了吗？”

“结束了。”

钟其拿出PAD和电容笔开始工作，身旁的总裁反而懒散地靠在椅背，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大腿上。沉默的车厢里渐渐升起一股逼仄的气息，助理紧张地看了一眼后视镜，拧开了车载音乐电台。

是沈之允常听的电台，舒缓的纯音乐悠远流长，声音不大，却能驱散一些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