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又掀起一角盖住了夏崇的身体。房间里很昏暗,已经是半夜了,可余彬还是睡不着,于是他又问:“...刘东呢?”
夏崇皱起眉心,“问他做什么?”
“我怕当时没收住力,真把他给掐死了。”余彬翻过身,看着天花板,回想昨天的事情心有余悸。他设想过,如果当时真的对抗不了,真的只能原地躺平了。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他一开始认为自己肯定躲不过,却又十分侥幸地躲过一次又一次。
但是这种痛苦和惶恐被反复拉得越久,越到后面越是害怕,越是无法接受,因为明明之前好几次都躲过了,但凡后期不幸遇上了,那种绝望感觉才是最可怕的。
“没事,死不了,那傻逼命大呢。”夏崇嗤笑一声,又说:“我告诉你,你可别害怕。”
“什么?”余彬转头看向夏崇,正见夏崇也在看自己,他有些不自在地转了回去,然后听见夏崇说:“他就在我们隔壁躺着呢。”
余彬不由地夹紧了大腿,他攥着毯子的一角,又往上抻了抻。夏崇察觉动作,翻身环住了余彬的身体,借着微弱的月色,他看到余彬的细密的睫毛上落了一层银灰色的光,配合着他不安转动的眼睛,很好看,起码他是这么觉得。
夏崇倾过身,在余彬的温热的眼皮上亲了亲,同时握住了他有些冰凉的手背,沉声道:“我的小鱼吓着了,都怪我去晚了。”
余彬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很难受,他转过头,夏崇的吻再次落在他另一只眼皮上:“但是事不过二,一定没下次了,别怕。”
“你干什么亲我?”余彬翻过身,背对着夏崇,他紧张地搓了搓手指,眼皮上又烫又湿的气息让他不适应。
夏崇跟着余彬翻过身,还是把人圈在怀里,笑着说:“我亲男朋友,怎么不行了?”
“虫哥这样对我,我怕以后忘不了你。”余彬对着墙壁叹了一口气,身体不由地蜷缩起来。夏崇有些不悦,他支起身体,虎口掐着余彬的下巴,迫使他转过头来,“才几天,就想着分开?”
“限定男友。”余彬提醒了一句。
“屁。”
一条薄毯,两个人盖嫌小。余彬一翻身,夏崇只能象征性地搭一条边,于是夏崇掰着肩膀把人翻过来,让余彬贴在自己的怀里。
余彬头有些晕乎乎的,他闭着眼睛,干脆就任人摆布,夏崇的胸膛特别热,隔着一件薄薄的衣服,余彬觉得身体都要闷出汗水。
他偶一睁眼,又看到夏崇正在看他,准确的说,是凝视,带着很多个人情感。他却不敢与夏崇对视,怕自己被充满热意的眼神烫出窟窿来。
“看够了就睡吧。”余彬说。
“你是不是瘦了,眼眶都深了一圈。”夏崇忽然开了话口,他伸出手,温热的指腹在余彬的眼周一圈圈打转。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余彬的样子,那时余彬的眼神还不似现在透着光,隐约可见的灰暗。
就跟夏崇刚进监狱那会差不多,无法接受却又不得接受,终日浑浑噩噩的样子。
夏崇抬起余彬的下巴,再次闭上眼,在余彬的眼角吻了又吻。余彬推开他,蹙起眉心,“你做什么?我的眼睛怎么了,你亲了好几回。”
他作势起身想去卫生间,看看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哪里伤到了,却被夏崇重新压回枕头上。
“没什么,就觉得你的眼睛特别好看。”夏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