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二次帮余彬检查身体的时候,没有顾及夏崇的关照,直接拿着余彬的验血单给汤森看了。汤森略显惊讶:这毛病好的这么快,你不是说难治吗?陆林羽讪笑两声,没说话。
汤森在监狱工作了许多年,什么犯人没见过,他人都成精了,陆林羽的两声怪笑,他很快就猜到其中的弯弯绕绕:那小子原本就没病是吧?
夏崇两指捏住眉心,从餐厅被陆林羽拖着出来到现在,他很累了,不想再应对腻腻歪歪的事,只想回去好好躺一会。他摆摆手,说:“这不怪你,是我自作主张,非要你帮我,你是医生,最不能在病情上撒谎。”
他生疏的话音越发让陆林羽难受起来,他靠在椅背上,清冷目光看着车顶却带着一丝焦虑,“你别生气了,骂我也行。”
夏崇摇摇头,示意没生气,又说:“曹俞上个月出差,在客户公司买了一套质量非常好的蚕丝被,他行家看得懂料子都是最好的,回头我寄给你...”
“你不要再送东西了!”
“我不敢再欠你了!”
夏崇说的大声,脖颈都震红了,他看向陆林羽的眼神里慢慢地染上猩红的愤怒,但是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良心这种东西不能饱腹不能解渴,夏崇却受其桎梏,要是陆林羽现在捅他一刀,夏崇也无话可说,毕竟三年来处处受人关照,他也不想干一些端碗吃饭放碗骂娘的事,可偏偏余彬忽然闯进来了。
夏崇第一次吼陆林羽,陆林羽呆滞了一会,然后缓缓蜷起手指,指尖掐着厚实的牛仔裤,他微微咬起牙关:“你就这么喜欢他?他哪里值得...”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
“他,他长得像过世的师母。”陆林羽闭了闭眼睛,脸上染上几分苍白,“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整容成他那样的眼睛、鼻子...”
车厢里污浊的空气凝固了,夏崇不敢置信地望向陆林羽,他听见陆林羽抖着嘴唇继续说:“我也能像他一样,啊不对,像你睡过的每一个男人一样,任由你摆布。”
造成当下的一切,全是夏崇视而不见的后果,他早知陆林羽对他的态度与旁人不一样,在他面前,陆林羽的常常会放低姿态,偶尔还会做出亲昵的举动。
从前他洒脱所以不管,后来想制止却又怕弄僵关系,对自己不利。夏崇以为时间久了,陆林羽就能放弃了。
陆林羽伸手去拉夏崇的手臂,夏崇没有理睬,自顾自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他用力地搓了一把脸,然后弯下腰对着车里的人说:“从前,现在,以后,我俩都是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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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