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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崇走过去，双手不安地插在裤兜里，“别画了，该睡觉了”

余彬仿佛没有听到，自顾自地画着，他神色紧绷，视线用力地注视着画板上一处地方，下笔时也泄愤似的恨不得把纸张给戳破了。

夏崇蹲下身，伸手握住余彬的一只手，指腹在他手背上轻轻安抚，一面说：“生气了？都是以前发霉的事情了，你可别多想。”

余彬看了一眼夏崇正轻轻抚摸他的手，叹道：“没多想，我懂的。”

“回去睡觉吧，很晚了。”夏崇想拉起余彬，却被挣脱了，他站起身，垂眼望着犯倔的余彬，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他在书房里来回走了几圈，努力地寻找话题，一会说顾客的画技参差不齐，一会夸余彬改后的图好看得都能办画展了。

这期间，余彬始终一声不吭地埋头画画，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夏崇。

明明都在一个房间里，却好似隔着几道墙。

渐渐地，气氛焦燥起来。夏崇沿着余彬的周围来回不停地踱步，锋利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

余彬同样很不好受，他听着夏崇沉重的步子，胸口也跟着闷。他不想做小气的人，但他见到夏崇和付明轩说话的样子，即便他不知道他们的过去都发生了些什么，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里头有纠葛。

再加上回家的路上，夏崇答非所问，顾左言他，余彬再傻都能猜出夏崇与付明轩睡过。

两个大男人生生地把房间里的气氛的弦拉到了最紧绷的状态，仿佛只有出一声就要全面崩溃。

是夏崇先开的口，他重新蹲在余彬身旁，沉沉地吐了一口气，呼吸都比刚才烦躁了一倍，“你有什么话就说，不要憋着。”

余彬沾了一块颜料，要下笔时发现手有点抖，他把画笔投进水桶，转头看着夏崇，“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对方。”

...

01:10:44

三十九

夜晚11点，书房的灯光晃得刺眼，余彬看着夏崇渐渐阴沉的脸，再次重复了一遍：“我们从一开始就一点都不了解对方。”

“你的喜好，你的禁忌，学业职业，”余彬挑起微微发红的眼，继续说：“社交圈子，家人朋友，我一点都不知道。”

他说着说着喉咙哽咽了一下，“要让我说了解的地方，我只能说，夏崇在床上是什么样...”

“够了！”夏崇忽然厉声打断余彬的话，他低下头，不由地升起一股无力感，他没谈过恋爱，总以为跟以前一样睡睡觉接接吻就行，他从监狱里走一遭，习惯也变得挑了。他认定自己不会三心二意，自以为成了一个完美的恋人。

他没有深入地去想恋爱的一些问题，也没想到余彬会想这些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听。”

夏崇伸手轻轻抚摸余彬隐忍的眼角，难受脆弱的红血丝仿佛顺着指尖都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