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什么!?骨折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余彬的声音很轻,被夏崇突如其来的一吼给盖住了,他抬起头,含着水雾的眼睛眨巴着望着夏崇,夏崇打着电话,一边走进衣帽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两个人的衣服。
夏崇的动作很快,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换好了衣服,他拿起白色T恤给余彬套上。余彬有点懵,直到夏崇要帮他穿裤子,他才接过裤子,起身问道:“怎么回事啊?”
夏崇对余彬的话充耳不闻,他心思焦灼,见余彬穿戴整齐,连忙拉起他的手:“走了。”
他急切地往外走,可身后的人还愣在原地,他疑惑地回过头,又催促了一声。
余彬后退着,身上轻微地发抖,他握紧拳头,内唇里漫延开来的血腥味让他无比清醒:“夏崇,我是说过我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你也不能这样欺负我啊。”
他倒吸一口气,眼里弥漫起怨恨的神色:“付明轩骨折了,关我...”
“...我爸都摔折了,你还在提他妈的付明轩?!”夏崇不敢置信地看着余彬,眼底慢慢升起一丝不悦,望向对面的眼神里也变得失望,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可他没法再跟余彬拉扯下去,只丢了一句爱走不走,便转身离开了。
余彬头脑发热,刚才难受的氛围让他怔愣了一会,听到夏崇在楼下甩门时才踉踉跄跄地追上去。
月朗星疏的夜晚,一抹黑耀色的车身在高速上疾驰,夏崇全程冷着脸不说话,余彬反倒是犯了大错一般缩在副驾驶上,窗外吹进的凉风让他感到舒服,刚被夏崇吼了,他委屈了一会现在回过神知道要去见夏父了,又莫名的紧张。
夜晚的高速道路畅通,余彬看到半空中的标志牌,距离郊区越来越近了,他转头望向夏崇,搜肠刮肚地想说些什么,想半天挤了一句:“你别着急。”
沉默的车厢被清润的声音打破,夏崇冷硬的侧脸缓和下来,他瞥了眼身旁的余彬,低声说:“刚你说什么了?”
“我说你别急,叔叔会没事的。”余彬安慰道。
“不是这个。”进入收费站,夏崇缓下车速,他空出一只手去摸余彬的头发,像是撸白嘟嘟的毛发一般安抚着,又说:“刚在家里我打电话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有吗?你听错了,我没说话。”余彬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夏崇的手掌忽然下移,虎口钳住了他的下巴,两个指腹按压着他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嘴。
余彬难受紧张就咬口腔的老毛病还是没改,因为嘴里的细小的伤口不断,之前感冒时还长了一嘴的溃疡,夏崇一亲他,他就疼得满脸冒汗。
这会余彬下唇内侧的小伤口还渗着淡色的血,夏崇第二次觉得这个颜色如此的刺眼,他久违地对余彬升起愤怒的情绪,语音下意识变得严肃:“有些事情迫不得已,我以为你懂。”
夏崇捏着余彬两侧的颊边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乎是要隔着皮肉把牙齿给捏碎了,余彬没有皱一点眉心,只倔强地红了眼角,他说:“我懂,但我不喜欢。”
余彬说:“我是喜欢你,但我不喜欢你和别人亲密,我以为你也懂。”
夏崇松开余彬,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擦擦泪水,别哭了,像个孩子似的。”
原本余彬的情绪还算稳定,带着微怒和责怪说完了这些话,可夏崇的一个词又让他感到委屈了,他转头对着夏崇突然大喊了一句:“没哭!我怎么会哭?”
余彬鲜少发脾气,尤其对夏崇那是百般温柔。夏崇猛地被吼了声,有点不太适应,太阳穴突突突的。他牵了牵嘴角,手指轻颤着收回了纸巾,然后往自己额上擦拭几下,“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