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崇还是不说话,只捏住余彬的手指,像是有心事似的来回揉捏,余彬这才咂摸出不对劲,他翻过身面对着夏崇,只见夏崇凝视着自己,那漆黑深不见底的目光里夹杂着只有两人知道的情绪。
余彬心中一紧,连忙转移话题:“今天怎么出去吃,还是家里吃吧,前天我妈寄了好多腊肉过来,和虾仁一起炒可好吃了...”
“今天你生日。”夏崇打断了余彬的话,他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尽管声音温柔,但与这天美好的清晨格格不入,“去年你生日的时候,我还冲你发发脾气,你那天去了汤...”
余彬越听越心慌,他猛地直起身体,扑到了夏崇的身上,用嘴唇堵住那个不停回忆的黑洞。余彬用力吸着夏崇的嘴唇,两团冰凉的唇贴在一起,夹杂着炙热的呼吸,一冷一热的感觉两人都不好受。他皱着眉心,眼睫毛颤得更厉害了,“我又说错话了。”
夏崇安慰地拍了拍余彬的后背,他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余彬的话好像有点道理但他就是不爱听。他从床上坐起来,接着找来了余彬平时上班穿的衣服,帮他穿上。
夏崇低着头给余彬系裤带,余彬手伸到他的面前,给他展示昨晚刚带上的戒指,哄声说:“开心一点咯。”
夏崇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眉眼间多了一份软意,他抬手压着余彬的肩膀,让他与自己对视,随后用他无比认真的语气正色道:“如果早知道让你遇见我,要经历那么多,我宁愿不要。”
余彬愣愣地看着夏崇,忽然心底腾空蹦出一个词,值了!他眉毛一弯,笑了起来。
上班路上,余彬坐在副驾驶给余母打电话,这天既然是生日,又是母难日,他说了一大堆好听感人的话,哄得余妈妈高高兴兴的。
夏崇驾着车,边听着余彬与母亲打电话,一时之间十分羡慕,他单手扶着方向盘,紧紧握着余彬的另一只手,在余彬快要挂电话时,冷不防地说:“给咱妈带好。”
电话里余母听到了夏崇的声音,追问几句,余彬眨眨眼睛,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他支支吾吾告诉妈妈他交男朋友了,余母沉默了一会,还是松了口。
余彬挂了电话,满脸笑意地责怪夏崇太突然。夏崇笑笑,问:“妈妈怎么说?”
“让放假回去一趟。我们一起。”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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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崇中午乘着午休,去了一趟疗养院看望夏鸿林,他在病房里坐了会,见了他的主治医生。事情发生到这个阶段,所有人都只是在等一个必然的结果。
手里的苹果皮削得十分完整,夏崇切下最后一段,然后把苹果一份为二,这是夏鸿林退休前的同事来看望时送的,个头很大,夏崇咬了一大口,点点头,“特别甜。”
病房里没有外人,只有夏崇和躺在床上昏迷的夏鸿林,夏崇像是唠家常似的对着父亲说话,虽然并不会有回答。
“上次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夏崇啃完苹果,拿着湿巾擦手,顺便坐到病床上,给夏鸿林也擦了擦,夏鸿林的右手臂因为骨折安装了固定的夹板,只有一只手露在外面,那只苍老的手由于受伤已经开始萎缩变得皮包骨头。夏崇有点不忍心,每擦拭一下,他就骂自己一句早干嘛去了,这会开始装孝子了?
“小鱼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