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好好在家陪着夫人。别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走正路才是。”他转过身,猛地咬了下嘴唇,很快,嘴里泛开一丝苦涩的腥味,让他更加清醒。
沈父的话犹如刺耳的钟鸣,一遍一遍地在钟其的脑海里回荡,沉重有力,无法消散。
德不配位,只能让贤。沈之允身边要的是精明能干,而不是他这个靠卖屁股上位的设计总监。
“陪夫人?走正路?”沈之允看着钟其清冷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年就像个跳梁小丑,上窜下跳地只为博他一笑,可到头来,人家只把他当工具使了。他心里像扎了刺一样难受,比他爸抽他的一鞭子可疼多了。他冲上前,翻开地上的手提箱,双手捧起里头大叠大叠的红色钞票,往钟其的身上掷了过去,同时低声吼道:“我这三年到底是为了谁?”
空气瞬间凝固,两个男人互相对视着,大红钞票噗簌噗簌落下来,把他们的眼睛都染得血红。
沈之允的动作太大,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痛的满脸煞白,他握紧了拳头转身想要离开。他手刚摸上门把手,手臂被人拉住。
钟其垂着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沈之允的后背,红色的液体在白色衬衣上慢慢晕开,“怎么会流血?”刚才的冷漠与不悦在看到沈之允被血浸染的后背时统统消失了,转而漫上一丝担忧与呆滞。
钟其怔愣片刻后,立马拉着沈之允往外走,“去医院。”
他不由分说地掐住沈之允的手腕,他的手劲很大,手心很烫,沈之允的心很没出息地揪了起来,他想甩开钟其的手,却没了力气。
下车时,钟其在驾驶位呆坐许久,身旁的副驾驶沾上了沈之允身上的血迹,还有他的袖口上,是他走出来时扶着沈之允的腰不小心沾上的。
他不断地深呼吸,不敢去看这些血迹。
沈之允的伤口很长,是他爸用马鞭抽的。或许在听见沈之允要一辈子跟男人搞的时候真的气急了,下手时一点都没有手软,伤口从蝴蝶骨处蜿蜒崎岖深深浅浅,顺着脊梁一直到后腰处。
清创缝合进行地很慢,沈之允从清创室走出来时,钟其正在发呆,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
他站在钟其面前,轻轻靠在墙面上,伤口被压着漾起一丝难受的时候,他觉得此刻是全世界最傻的人,妄想着用自己的身体来获取钟其对他的一点点喜欢,哪怕是一句同情的问候。
大概是没救了,沈之允心想。
“要住院吗?”钟其抬起头,清俊的脸上挂着疲惫,也不知是卖屁股卖习惯了,他对沈之允一点办法都没有,即便伪装得再不近人情,没有爱意,在看到沈之允难受的表情时都分崩离析,面具都碎成渣了。
钟其说:“看上去很严重,住院吧。”
“死不了。”
钟其蹭的一下站起来,大步跨至沈之允的身前,他冷着脸,试图用自己的气场压过沈之允,可他忘记了,在沈之允面前,他永远身处下位。沈之允轻轻抬起深邃的眼睛,望着钟其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点笑意,“我想知道,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儿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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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