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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懵的大脑忽然理顺了逻辑,“你要杀了我,嫁祸于魔道?”

心口冷得好似冻了冰,我对上了那双瞳,声音发颤地问道:“为什么?”

他单手持剑,一步步朝我走近,声音很低,给出了回答,“魔种无法可解,你很快便会完全失去意识,化为魔偶,到时即便活着也如行尸走肉。你乃珀元阁阁主之子,在我宗出事,若是任你回去,只怕两大宗派会引发纷争,若是平日便罢,但此刻的岚云宗已在危机存亡之际,再经不起更多压力。”

大脑和心口都空空荡荡,我很难消化这些信息,后退着,木木道:“可是……你以道心起过誓,不会谋害我的。”

云奚垂下了眼,再次道:“抱歉。”

转眼后背撞到了树干,已是无处可退,我寒声道:“你杀了我就不怕道心不稳?”

云奚抬起了剑,静声道:“那我便认了,世有岚云宗,而后有云奚。”

不愧是岚云宗首席,为了岚云宗,竟连自身都可弃之不顾,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惨然一笑,“原来如此。”

剑光落下的瞬间,一段久远的记忆闪回在我眼前——

那日窗外春色无边,房内烛影摇红。

云奚一身大红喜袍,眉梢韵着柔意,眼角堆着情思,凝视着我,字句道:“今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我云奚,携简文若之手,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许白头之约,立红叶之盟,自此良缘永结,恩爱不疑。”

我害羞得几乎无法直视他,只敢偷偷瞄一眼便移开视线,而他却不偏不倚,一直在看我,捕捉到我的视线便弯唇笑得温柔。

喜婆在一旁笑道:“还是先生会说,这便可拜堂了。”

我被喜婆引到门外,同云奚站为一排,喜婆道:“一拜苍天,庇佑新人。”

我们一道跪下叩首。

“二拜九州,厚土为证。”

我们再次叩首。

“夫妻对拜,永以为好。”

就要最后一回叩首时,云奚却跪着没动。

我直起身子看他,而他正怔愣地看着我,好似出了神。

我轻声问他,“怎么了?”

云奚眼睫微颤,“我……”

他说了一个字便停住,我便又追问道:“什么?”

他有些重地深吸了口气,竟忽然站起了身,我不解地跟着他起身,担忧道:“云奚,你究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文若,”云奚看着我道,“我想起来了。”

不知怎地,拜堂一事就搁置了,喜婆收了钱离去,而我被云奚带去了屋内。

原来云奚真的是仙人,是云界第一大宗派岚云宗的首席,被奸人所害,才会跌落九州,成为了小村庄的教书匠,成为了我的夫君。

我一边点头,一边不安。

他同我十指纠缠在一处,轻软地亲我唇,“文若,我们已拜过堂,是天地见证的夫妻,世上再无人、无事能将你我二人分开。”

我们还并未完成对拜,他那时被回溯的记忆懵住了,怕是不知道。

我没有提醒他,只要我们心中有彼此,其实差那么一拜,又有什么所谓呢。

云奚定定看我片刻,又垂头亲我,一下下亲我的眼睛、脸颊,在我唇上流连不去。

直到我被他亲得羞赧得欲要躲开,他才停下看我,眼中除了不舍,还有更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的指尖沿着我鬓边抚过,轻声同我说:“文若,宗内并不平静,我离开这几年怕是形势愈发恶化,我需尽快回去揭露此事。”

他这么说完目光却深深凝在我脸上,将手指从我指缝中抽出,将我拥入怀中抱紧了,抱了许久,嘴唇贴在我耳边,浅浅地啄,呢喃着说:“话虽如此,我却舍不得走。”

这一切太过突然,我心中难过极了,却怕引他留恋而误了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