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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首李白的《将进酒》,晚上正在望月楼同南宫用餐时,一贾宅仆从前来此处,恭敬万分地递上了请柬。

我道谢后,还未来得及拆开看,便见元舒被一形貌颇为眼熟的小童一路从望月楼的正门,穿过堂内重重客座,拖到了我们面前。

元舒见着我便惊喜道:“文若,你醒了?”他急急道,“可有哪里不适?背后伤势如何了?”

我还未来得及应答,那小童便道:“书生,我不是早先便同你说过,简公子已无大碍,如今醒来,自是已完全无碍。”

我尴尬应道:“……对,无碍了,元舒你不必挂心。”

小童又去捉南宫的袖子,叫道:“公子!今日那酒席吃食甚好!鲈鱼鲙!还有那海鮸乾鲙,皆甚是合口!”

南宫温声道:“那便好,我同文若再说会话,你们二人早些去休息罢。”

“‘二人’……”小童笑得眉眼弯弯,转向元舒便板起脸,拖着他便往楼上走去,“书生,莫要叨扰公子同简公子说话,我陪你去念书罢……”

元舒目光还黏在我脸上,只来得及“哎”了声便被小童拽得愈发远去,小童清脆响亮的声音传入我耳,念叨不休,“你今日作那诗实在糟糕——‘卿处仙宫琼楼处,吾与炊烟山野间;知是此生难相’——’”话到此处音顿止,似乎嘴被捂上了,“呜呜”着便再听不真切了。

我听出了词中之意,颇有些难以面对,不由得瞄了眼对面的南宫,想看他是否听见了,却见他神色寡淡,目光落于手中酒盏,不知所想。

似乎觉察到我在看他,他抬起眼冲我弯了弯唇,问我道:“文若,你可知元舒心意?”

我被他如此开门见山的提问惊到了,很不想说这令人头痛之事,便装傻道:“什么心意?”

我以为他便会放过这一话题,就像那日元舒一般点到即止,没想到他却为我细致解释道:“元舒倾慕于你,想放下却放不下,又不敢告与你知,成日作诗诉相思,很是愁苦。”

我抿了抿唇,装聋作哑。

他问我道,“文若可想过回应他之心意?”

我轻轻摇了下头。

南宫轻笑了声,“文若,普通人恋慕修真者之事常有发生。若对他有意,陪他一世也无妨,若无意,不如早些分道扬镳,以免其越陷越深。”他静默片刻,低喃道,“害于相思、愁苦一生的滋味只怕不会好受。”

“......你容我想想。”

我如何不知无望思慕一修真者是何等难熬,可我除了不回应,又能如何?

元舒如今于我有恩,我断是不可能弃他于半路……

我头疼不已地思忖了半晌,终是快刀斩乱麻道:“这样好了,过几日我们便御剑送他前往京城,再从京城继续前往紫云涧,如此我也算信守了诺言。”

南宫温声道:“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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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初次尝试

当晚净身后,南宫为我后背上过药后离去,我合拢房门便沉声唤道:“云奚,你出来。”

他却仍是不出来,我先前的不安愈发扩散,焦虑渐生,甚至觉得迷茫——

这鬼没了,我却不知该去何处寻他。

我只得重新回了床边坐下,想要先行打坐,却总也无法入定,愈发烦躁之时,皱起的眉心倏忽间被轻轻吻了。

我蓦然睁眼,咬紧了牙关狠狠推了把这终于现身的这可恶鬼物,厉声道:“你去哪了!”

他顺着我的力道退开了一步,神色温柔地看着我道:“我看有人照顾于你,便并未现身。”

他大概是见南宫为我上药,吃味了才迟迟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