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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问道:“流云原身是什么?”

南宫道:“流云乃是一柄剑。”

我下意识看向流云,脑子乱茫茫的,心中盛满了问题,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流云静静同我对视片刻,忽而化作一道流光飞向了南宫。

南宫张开手,那流光便凝为了一柄寒光冷冽的仙剑,落在了他手中。他随意挽了个剑花,将剑竖持,举在我眼前,令我能够看清,剑刃靠近剑柄的位置刻着两个字——“流雲”。

那字体隽秀而风骨天成,我认识那字,是那个人所书。

我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

“……月余前的某日,流云找到了我,说我同他旧主气息相同。他旧主已陨落,而他无处可去,想认我为主,我便答应了。”南宫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我耳中,像隔着一层纱,“他化形不过几年,旧主似乎并未教他太多,我便将他以人形带在身边……”

南宫还说了些什么,我已听不见了,声音从耳侧滑过,却不得而入。

我攥紧了栏杆,轻轻摇头,勉强道:“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没管他们的反应,说完我便疾步回了屋,门阖上的瞬间,眼泪簌簌落下。

云奚死了这么久,我却从来没有他死了的实感——岚云宗的首席从未更改,人们仍在讨论着他的事迹,甚至他的鬼魂仍常在眼前。

直到刚才,看见流云一朝易主,方知物是人已非。

他真的死了。

曾属于他的,都不再是他的。

他会渐渐被这个世间所遗忘。几百、几千年后,无人还会记得岚云宗曾有位风华绝代的首席,一举一动皆是天人之姿,受众生所爱,而不负所望。

我也曾仰望过他,像其他人一样,信赖、钦慕、迷恋着他,直到我自以为了解他,一剑捅穿了他的心。

仿佛一记重锤砸在心头,我站不住地跌坐在地,双手撑着地面,看着水渍将木地板的颜色侵染得深重暗沉,木纹逐渐模糊不清。

无助,又觉得迷惘。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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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轻轻捧起了我的脸,我眨了眨眼,被水雾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

云奚正蹙眉看着我,眼中凝着一点愁绪,动人又戚戚。

一缕阳光捕获了他的身影,令他蒙上了一层金色,变得有些不真实。他确实不真实,他是个白日不该复苏的鬼物。

视线再次模糊,我垂下眼,眼泪顺着睫毛坠落,砸在他的掌心里。

我空洞苍白地向他道歉,一遍接着一遍,“对不起……对不起……”

说到不知第几遍时,他轻声道:“别说了。”

我不再吭声,可情绪已如溃堤,住了口却止不住泪。

他将我抱进了怀中,轻缓的吻落在了我眼睛上,眼泪被轻轻允去了。之后仍是如此,一次又一次,反复不休。

不知过去多久,一声沉重的叹息从唇间溢出。“心肝,此事从无是非,皆是云奚心甘情愿,你莫要再哭了。”他吻着我的眼睫,似哀似叹。

我默然摇头,连口都张不开,出口便是哽咽。

他的手落在我发间,声音越发低微,“……此事、任何事,皆是云奚之过……宝贝,我该当如何......不哭了可好……”

我哭得头昏脑胀,也不知应声了,亦或是没应声。只记得后来被他抱上了床,我仍在哭,而他愈发沉默,除了时而落下亲吻便是安静地拥着我,直至天色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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