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那之后他变回了温柔缱绻的模样,将我从床上抱起,亲我的脸问我可是疼了,又给我按腰揉腿,要陪我睡觉。在梦中我依然恐惧他的离去,怎么也不愿睡下,一个劲攀着他哭。
我说了许多不许他走之类的话,而他沉默极了,除却亲我便几乎不开口。
我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要抓着他不放手,眼皮不管多沉重都不能阖上。我这么努力了,却仍是没有敌过困意,在梦中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已是正午,床铺空荡整洁,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
我阖上了眼——懊恼至极,分外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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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无解迷局
与修道者同路实在方便,吃住都可免了。若不是马匹需要休息,我们可一直赶路无需停歇。一路行来,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越是人迹罕至的山村,妖邪便越是横行。
我问南宫这是为何。他道大城市并非无妖邪,而是修为高深的大妖大邪,正如天地教隐匿于圣人脚下。我们这般短暂停留只可察觉普通妖邪,而揪出大妖大邪则需机缘。
南宫说得不无道理,但我不可能为了揪出大妖大邪便在每一大城池停留数日。
不知是不是因为云奚走了,我想要见杜若的心情愈发难以控制,几乎迫切到了坐立难安的程度。虽然南宫日日陪伴于我,但有些话我无法同他说。能安慰于我,给予我力量的仅有从小伴我长大的杜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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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花去近一个半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九州最西面的最后一座城池天水。从此城离开,向西越过费甘沙漠便会抵达九州边界,再之后便是独立一界——紫云涧。
天水同我见过的任何城池都差别极大。即便正值春季时节,却没有半分春季模样,地面几乎不见植被,阳光烈时地面便很是灼热。此地城墙与房屋皆不高,墙面为土色,且风沙很大。南宫道城墙乃是由粘土及红柳枝夯实而成,因而会有此貌。他又同我说了些风土人情,又道需要在此地将马匹换为骆驼再继续前行。
我并非不知骆驼,确是头一次见真骆驼。见它们走路慢慢悠悠,便有些焦虑道:“这得走多久,要不我们干脆御剑算了。沙漠里也无人,没有非要一步步走过之理,你以为如何?”
南宫不置可否道:“你定便是。”
我从他手中牵过驼绳,“容我再考虑一夜。”
南宫静了片刻,忽而道:“御剑罢。我看还是御剑为好。”
我回头看他,“为何?”
南宫道:“沙漠之内方向难辨,缺水且干旱,不知要走多久。你这些日子脸色实在难看,只怕撑不住这许久。既然杜若于你这般重要,若能早些见他,于你也好些。”
我没想到他能一语道破我的心思。我这段时间从未提及杜若,在他面前也表现得同平常一般模样,却能被他看出。我不由心生感动,沉吟片刻道:“好,那便如你所言。”
南宫去处理骆驼,我便在城墙下等候于他。
正眯着眼看远处稍高的建筑出神时,身侧传来一丝气息,紧接着袖口便被拽了下。
我垂头看过去,却不成想见到了白家那小狐狸,惊异道:“是你。你怎在此处?”
他道:“我找到我家尊长了。就在此地,寻到了他的骸骨。”
我叹息道:“节哀。”
他看着我道:“你是好人,与我有恩,我当报答于你。”
他能报答我什么?我笑了下,“不必了,举手之劳。”
那小狐狸却不走,也不接我话,看着我道:“我知道一事,并不寻常,你也许会想知道。我告之于你便算报恩。”
我无可无不可,“愿闻其详。”
小狐狸四处看了眼,问我,“与你同行那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