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惨白地看着我,眼底泛红,仿佛下一刻便要溃如山崩。
我怔了下,蹙眉垂首,“长宁真君,今日判府休息,明日再来罢。”
手腕被一把攥紧,只听云奚情绪缺失道:“荭泽真君有所不知,雪见曾乃长宁之妻,同长宁在凡间不得相守,历尽磨难终在仙界相会。纵使已非夫妻,奈何情深不改。长宁很快将会同其成亲,到时欢迎真君前来赴宴。另外,他对好看之人事物常无抵抗之力,天性如此,还望真君莫要将他所言往心里去。”
我刚要开口,哑穴便被封住。
只听荭泽道:“原来如此。抱歉,令真君介怀了。我对雪见并无他意,只是感激而已。”
云奚道:“无妨,明日卯正他会准时来府。告辞。”
话毕他便拖着我往前走,我不愿意,被拖了几步后便使劲要抽手。
云奚回首看我,瞳中深窅阴晦,那黑沉仿佛下一刻便要袭上来将人覆灭殆尽。
我心下一惊,挣扎便缓和了。
他一言不发,见我不抗拒了便转回去继续拉着我走。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已一处建筑都看之不见,到处白茫茫一片。云奚终于停下,像是知道我无处可去,手也松开了。
他背对着我道:“荭泽曾任职司徒府,出兵平定东海叛乱,腿伤乃是那时所致。之所以救治不及,乃是由于他做了逃兵。在战场叛逃,后被抓回,于天牢中被打断双腿,放置不管,直至残废。玉帝念及旧情,饶过其命,遣他去判府整理文案,直至今日。”
我咬紧了牙关,说不出话。
云奚转过身来,看着我道:“他的确好看,但并非值得托付之人,雪儿需看清楚才是。”
我指了指自己哑穴,示意他给我解开。
云奚眼底愈发红,走过来轻轻碰过我脸,解开了哑穴。
我不虞道:“你怎么还背后论人,岂是君子所为?”
他凝视着我,低低道:“我无意做君子,只盼做雪儿之夫。”
我心中泛酸,瘪嘴道:“可你不来见我。仙界一日,凡间一年。接近一年半时间,我不信你连一时片刻都抽不出,你就是不愿见我。现在见我来了,便又觉我好骗,哄好带回家便可以随意做那些事,我才不会再上你当。”
他颤抖地出了口气,伸手将我拥住,将我困在怀中,垂首低语,“雪儿在凡间发生之一切我皆知晓。我有一面窥凡镜,只要四下无人便会取出偷看雪儿。放之不下,难解相思。我虽未现身相见,但始终目光相随,日夜祈盼雪儿早日飞升。”他的吻落在我前额,唇瓣烫得人心悸,“天道在上,长宁所言若有半句虚妄,便叫长宁神形俱灭,不入轮回。”
我眼眶发热,仰头对上他眼,“那你为何不现身相见?”
他似乎不愿解释,垂下眼不语。
我伸手推他,“放开,不愿说何苦来寻我。你自己一人不是正好,潇洒自在。”
他被我推开后复又伸手将我抱好,告饶地低低唤我,“心肝……”
“说。”我寒声道。
我手紧抵在他胸口,能感觉到那片皮肉下的心脏怦怦跳得沉重。他垂首亲我,吻顺着前额滑向一侧,一路来到耳畔,以气音低喃:“宝贝,仙不可思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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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知分寸
虽然他说得简单,我却心头重重一跳。
忽而想起那夜他现身时为何一开始表现得颇为疏离,直到我崩溃大哭,他才冰川化作融水,丢盔弃甲一般现出不改深情。
我干涩问他,“思凡……会如何?”
他再不答一字,抬起我下颌,缱绻吻了上来。
他不答我只能自己看了。我开始解他腰带,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