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备了一辆招摇至极的马车,恨不得镶上金边。
霍炤无言以对的看着他:“唐兄,我不是叫你低调一点吗?”
“这是我们家最破的马车了。”他侧头看霍炤那顶:“你这破车在哪淘的。”
……
冷静,冷静。
“没事了,你当我没说。”
“哦。”唐茘嘴里嚼着不知道什么,说话含糊不清的,又躺回车里:“还不走啊,我都坐了好一会了。”
是躺。
基本都已准备妥当,霍炤回头看去,信昉也刚把柳文光扶上车,他还是看起来病殃殃的,步履虚浮,不过照昨日强多了。
“可以了,出发。”
宣临十年末,霍炤离了兆阳,远赴西北蛮荒之地——安平。
临出城前,霍炤去跟孙老道了别,此去一别,不知要多久,回来时还能不能看见活着的孙老也未可知。老头子老的牙都不剩几颗了,还再不停地嘱咐着他,他明白,孙老也恨,当年母亲的事牵连了很多人,孙老的挚友也枉死其中,还有信昉一家,少数流放,多数被杀,留下来的只有信昉一个!
他必须要报仇,而且这是最后一次。为了过去和现在所有爱他的人,再不能失败。
此去安平,是结束,也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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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难耐
当天队伍就出了城,城外的路难走的很,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冬天上面盖了雪又变得很滑,车队走的又慢又颠。柳文光半躺在有张床的马车里,好手扶着坏手,应对着颠簸。
元宝坐在他的车里,时不时打开窗户往外看。冷气嗖嗖的钻进来。吹的她鼻尖发红,一边看还一边和柳文光说话。
“原来外面是这样的,我还从来没出过城呢。”
柳文光坐起来,也顺着那个小缝往外看,其实出了城就没大看头了,很荒,都是树,远处有零星的农户,低矮的小土房藏在树后面,都被雪盖着,白的浑然一体叫人难以分辨。土屋上方,此时有袅袅的轻烟从烟囱口里飘出来,流进灰白的冬空,给这样一幕入眼都是冷色的景象,多添了一丝烟火气,莫名叫人感到温馨宁静。
的确是美景。
柳文光也是看的新鲜:“我也头一次见。”
元宝不懂:“从前繁江都没有这样的门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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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误会了,柳文光恍然如梦般从眼前的美景又跌回现实。
他吞吞吐吐的:“不是……我在繁江也没怎么出过屋子。”
元宝察觉到他的失落,惊觉说错了话,她瞧着柳文光平时文质彬彬的,都忘了他是个小倌来着,听说小倌开张之前都生活的很惨,动不动就被关起来,没有饭吃,还要挨打,看来都是真的。
“对不起,公子。”
元宝觉得自己冒犯了柳文光,他虽然是个小倌,但是却是她见到的男人中,最干净的。干净的不像是卖身的,干净的像脱了红尘。这么干净的人,不该被冒犯。
“说什么傻话。”柳文光嘴上不在意,但是身体却后退了回去,没了刚才的劲头。
元宝深知自己扫了兴,也有些开心不起来。就又关上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