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姣姣把自己所有的苹果都给了它。
黑夜短暂,黎明来临。天空渐渐明亮起来。陈姣姣对自己的骷髅小马依依不舍。只见小马迎着阳光挣扎了两下,顷刻烟消云散。
陈姣姣因为这个设定大哭了起来。李淇奥只能温柔地哄。
他现在觉得自己也像这匹只能在暗中存在的骷髅小马,她投喂他、爱他、对他温柔,但这段关系一旦见光,也会理所当然地消失。
陈姣姣在李淇奥进门之前,把手上的钻戒摘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丢了进去。
她不愿意去医院,李淇奥只好给她量体温,烧热水,找出退烧药喂她吃下。
她觉得他忙忙碌碌的样子像个年轻的丈夫。
她叫他的名字:“李淇奥,你过来,躺我身边来好不好。”
他说不好。
她问他为什么,他又说:“那好吧。”
他掀开她的被子,陈姣姣顺势往他怀里钻。枕在他的手臂。
李淇奥觉得她浑身滚烫,又格外的软,热热的呼吸蹭着自己的下巴,好痒。他忍不住伸手从她棉质的蜡笔小新睡衣下面抚摸上去,摸着她又滑又热的皮肤,从后背滑到后腰。
又是那种欲望在作祟,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不对,所以他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陈姣姣感觉到他变得急促的呼吸,她忽然想到自己吃过了避孕药,应该会有撤退性出血。但她不打算把吃药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他。
她说:“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做。”
“我没说要做。”
“你想了。”
“我没有想。”
“嘴硬。”陈姣姣小小声地笑了。她用一只手轻轻抓着他的衣领,生怕一觉醒来他就消失了似的:“李淇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讲什么故事?我不会讲。”
“我就要听嘛,那你给我读诗吧,你声音最好听了。”陈姣姣喜欢李淇奥的声音,她总贱兮兮地和他说——“有一天你家破产了你可以去做黄播,因为你是破碎青年音。”
他又觉得她像个男的,她总物化他。
但她不管提什么要求,李淇奥都忍不住想要去满足。
他说你想听什么诗啊。陈姣姣闭着眼睛:“那就李白的诗吧。”
李淇奥用那只被她枕着的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环住她,在手机上点了几下。他搜了一个李白的诗的合集,大概扫了一眼,读了一首和爱情有关的。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
陈姣姣觉得很喜欢。她说这首诗好像我们啊。你知道是哪一句吗?
李淇奥一本正经地想了想,问:“绕床弄青梅?”
她闭着眼睛在他怀里哧哧地笑:“弄什么弄啊,你是不是只想着弄?”
“我没想弄。”
“你想了。”
这个无聊的对话又重复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