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老陈马上操起未来公公的语气,“潇潇,你来!”他抬抬手。
众人眼神盯着,肖潇倨傲的脸上变了变色,老大不情愿;但退思没等她说话,已经落手在钢琴键上,接着中岩没弹完的那一章。
琴音一起,肖潇不得不举起弓弦,给她作配。
一曲合奏,貌似悠扬。其实貌合神离,钢琴音始终是先导,小提琴沦为背景,主次分明。听得懂的人能听出里面的不和谐,但反正听不懂的人居多。
站在一旁的中岩此刻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微微低头,尽量做到既不看她也不看肖潇,但眼神还是不受控地凝在她跳动的指尖上。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以前没觉出来,记忆里总是她垂眸写字时的凝神和静气,原来并不全是真的她!
“叮叮当当”的音乐声止,退思收了手。老陈带头鼓掌,众人许是看在老人家面上,附和了几声,又被肖潇扫过的眼神杀压住。
本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喝彩,她起身站到陈董身旁去,是阵营的意思,没向伴奏的小提琴手示意,横竖不是好意,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曲子不熟,没有中岩总弹得好!”退思刻意自谦,借这个空,看了中岩的脸一眼。
没他说话的份儿,老陈忙着点头:“很好很好,怎么不好!中岩弹的也一般,他还是小时候那点功夫。”“小闫弹的不错吧?”他转头拿眼神给了儿子一下,逼他点头。
他只有听从,“挺好的。”
“比你好!”老陈瞪了瞪眼珠,引导他。
“是,比我好很多。”他顺从地进一步赞美。
没想到强人所难的感觉这么好!退思没忍住,脸上笑开了,马上在心里提醒自己收敛,在他目光里偏过了头。
喜行不于色是个极高级的本领,且得修炼。
她这一笑,像春花骤放,又马上转进树荫里,不给人看。
中岩望着她和老陈并肩出门,车子扬长而去。
“看出来了么?”肖潇走过来,没好气的神情。
“什么?”他问。
“原来她的目标另有其人,不是你!难怪那么矫情!”肖潇提醒他,又轻蔑地笑了一声。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的心忽然收紧了一下,像被谁用指甲掐了一把。
中岩借口去洗手间,上楼回自己房间一趟,低头发微信给退思,“满意么?”
她坐在车上,盯着窗外环岛路海滩风光,回复他:“还行。”
“你们去哪里?”他关心更重要的问题。
“不知道,只说是海边!”
“什么局?你们俩人?”
“说几个做产业基金从香港回来的老朋友,你认识么?海边,听起来是个经常去的地方,司机很清楚路线!”她在心里考虑过,做了初步判断。
产业基金、香港。他大概知道是谁了,“不要紧,是正经人。等你到了,发定位给我,我晚一点到。”
“好。”她打字,发出去几秒,又接着问:“你能出的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