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家在春在城三期,中岩买在四期。他得穿过一段僻静的小道,路灯光昏黄模糊,他踩着满地摇曳不定的树影儿。
一抬头,望见深远的幽深夜空,今晚没有月亮。
他推门回家,一眼看到趴在长桌上睡着的退思,看月亮时坚硬的一颗心,此刻柔软下来,她在等他。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低头看她睡颜,再等等,他忙完父亲这头的事,再去会一会母亲。如果她,不牵扯进来,多好啊!他想。
俯身,只一只手用力就把她整个抱起来,抱回卧室床上去。退思惊醒,眼中映出他坚毅的侧脸,“你回来了?”她喑哑嗓音问,更多的话没问出口。
他知道,只“嗯”了一声,被她紧紧搂着后颈,放不开也不想放。管他是非对错,就要这样牢牢把她锁在身边,只要她在身边就好。他涌上来的复杂情绪,像一股巨浪同时淹没他们两人。她甘愿依附他,由他掌控,带着不能言说的歉疚和爱,沉浮动作间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中岩只有在她身体里才体会得到滚滚灼烫和沉溺,一停下就觉出无穷无尽的寒凉来。她每一寸的柔软迎合包容他全部的坚硬,他从没有过的,在她身上才无所遁形的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思思……”他含住她咬住她,紧紧不放,滑到她背后又把她压回身下。
快天亮时窗外好像下雨,呼呼的狂风摇门撼窗。退思听不清风雨声,潮热的面颊贴着中岩胸口,听他“砰砰”的心跳声。 网?址?F?a?布?Y?e?ì??????w?é?n?2??????????????ō??
“好好去上课,其他的事不要管!”她入睡前听到他低声的喃喃耳语,像叮嘱,也像警告。
第二天清晨,雨早已停了,冷风吹过,地面什么痕迹也没留下,仿佛从没下过雨。
中岩起得早,没开灯,不想吵醒身边人。他晨起的脸上也毫无疲态,仿佛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
在青灰的光线里走动,悄无声息。公司章程是由他经手修订,现在他才是对公司具有绝对控股权的那个人,理应挽救公司利益不被利用和侵占。
中岩换好衣服出门,边走进电梯边打电话给远在日本的师姐,“对,帮我推荐一个信得过的公司法律师,嗯,在公司管理结构上我要做一些变更,比如召集股东会,罢免现任董事长……”
退思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许久,她伸手过去,已经摸不出他躺过的温度。匆匆赶自己的路吧,明明想好从今后是一条孤身一人的漫漫长路。她翻身,仰头望着天花板,中岩重装时做了一处细微的说不出名字的古典花纹坠角,真好看!是宝相花纹么?还是连钱璎珞纹?
沉沉的疲倦,经年累日的,突然袭来,她又睡了一觉,小时候不管闯了多大的祸,睡过一觉再醒来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没错,再醒来时她收到了钟女士项目的最后一笔钱,真是个慷慨的甲方。如果只是寻常商务关系,真该好好维护和延续。
多希望,这只是一项寻常的商务合作,她付出筹谋和执行力,她支付酬劳。可如果寻常,又怎么会有高收益呢!人心真是贪婪无度,退思坐在床沿上,蓬头垢面地自嘲了一会儿。
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他要她好好上课,说的很对。退思除了原有的课程,另外在准备语言考试,课业负担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