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笔下绮丽又美好的小说世界中走出来,于是就连说话方式都与之前有些区别,变得有些梦幻。
但我知道,织田作之助依然是织田作之助。他现在只是将他沉在现实之下的内心世界微微展露,露出了轻微理想主义的一角。
而一旁的太宰治不知何时也坐起身注视着我,像是期待着新剧幕的观众,嘴角上揚成趣味盎然的愉悦幅度——
“小陵首領,在東京要打得开心哦。”
*
……所以真的不能现在去东京吗?
听到他们的话后,我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动身飞到东京:“杰——我们现在去东京!”
杰见我去意已决,此时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地和我商量:“先把住宿的旅馆定好,然后我们再过去吧?今晚也别打架,明天找时间再打——可以吗?”
“好好好好,”我快乐地爬上青鸟,然后把小毯子叠好。刚准备把毯子递给太宰治,让他帮忙放进柜子里,没想到青鸟大翅膀一扬,又把小毯子给卷了回来,刚好落在我膝上。
什么情况?我迷茫地看向青鸟。
它不会说话,而杰仿佛吞了一个鸟语翻译器那样,直接给出了解释:“夜晚天冷,飞过去时又速度比较快,小陵你盖张毯子不容易着凉。”
我这些年来从来没有着凉过,不过既然青鸟这样觉得,那我也没有推却,直接裹上了毯子。
在拉开了窗户后,窗外的冷風吹入室内。在飞速定好旅馆后,我向织田作之助与太宰治挥挥手告别,自我感觉非常領导地对他们说道——
“我出门啦,你们这几天要好好工作。”
织田作之助不知何时已经把我落在椅子上的那个小背包拿了过来——这是我日常背的那个包,里面还放着我的画纸和其他物件。
他将小背包放到青鸟身上,然后点点头:“注意安全。”
“好!”我乖巧回复。
太宰治看完织田作之助的举动后眨眨眼,他往口袋里掏了掏,慢吞吞地拿出了一卷绷帶,也学着织田作之助有模有样地放了上去,并塞进了我的小背包里面:“小陵首领,这是我最后的绷帶了——你拿好吧,想绑在哪里就绑哪里。”
我觉得太宰治的本体还是他自己拿着比较好,不过这总归是部下的一片心意,合格的首领就算再嫌弃也应该客气地收下。
于是我客气地说道:“谢谢,等我回来时,一定会原模原样地把它还给你!”
在结束对话后,我拍了拍咒靈青鸟,示意它可以离开。
青鸟大翅膀一扬,直接从窗口飞出。風在我的周围喧嚣,而它又是双脚一蹬,随后展翅高飞,瞬间来到高处。
我能跳到更高的地方,但是始终长不出翅膀,飞不起来,也没有谁愿意带我去高空——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空中飞翔。
夜间凉爽的风划过我的肌肤,将我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思绪吹得更散。
上方群星璀璨,下方灯火通明。
我趴在看不见的青鸟之上,直接畅快地笑出了声——
“再高一点!”
于是青鸟又是一扬翅膀,再度朝上方冲去,瞬间来到千米高空。
杰建议我裹上保暖的毯子,但我其实并不冷。下方青鸟的体温依然很冰冷,于是我干脆把小毯子认真地裹到它的身上。
原本杰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刚说出口,就在此时顿住。
他不再出声——于是刚落入空气里的那段细微残音,与我裹好毯子后重新开始的笑声一同落下。它们落入宁静的夜色之中,又被晚风吹到更远的地方。
——横滨渐渐离我远去。
——我已在远方的上空。
*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