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恨自己,有错吗?
没有。
他无言以对,声音卡在喉咙里,半晌吐不出半点音节。
“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真赶时间。”
谢景霄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仿佛用尽了所有力量,询问道:“如今的檀氏是因为你吗?”
“檀学长吗?嗯,是我,哦对,你可能不知道,”
顾云宴慢条斯理地整理手套棱角,瞥了眼谢景霄握紧的拳头,正视他,继续道,
“我不修历史了,转修金融,现在在做风投,檀学长家的公司现在可能有点麻烦。”
“你恨我,能不能冲我来,不要连累他。”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每次他有事,你都是冲在前面,以前是,现在是,怕是将来还是。卿舟……”
他摇头苦笑,眼底的猩红藏掖不住,
“就算他檀淮舟是你爱的人,而我顾云宴只是你朋友,只是跟在你身边,替你摆平各种麻烦的狗。
他有事,自顾不暇都要帮他,我连命差点没的时候,你连见一面都不愿意呢!”
低沉的嗓音带着哑意,顾云宴抬手轻推金丝框眼镜,仅是刹那,情绪尽数收敛,
“不过一切都没关系了,至于对你,我有一份大礼送你,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再见。”
顾云宴寒凉的目光,绕过谢景霄,落至与卿慎徕颤抖的两个助理身上,“你们两个明天不用来了。”
没有任何留恋,转身大步离开。
*
谢景霄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只记得那天听到顾云宴的怨怼,得知当年他险些丧命,他大脑一片空白,听不进去任何声音,然后什么也不清楚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脑袋昏沉沉的。
“你醒啦?”卿慎徕端着杯水,手里拿着药片。
“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你可真能睡,差不多睡了一天两夜吧,一直发低烧,先把药吃了。”
谢景霄接过药,吞下药,伸手去摸床边的手机,按了一下,没有反应。
“你睡着的时候一直有电话打进来,我接了几个是找茬电话,开始喷回去了,后面词穷,干脆关机,除了付钱的时候打开一下。”
卿慎徕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
“你知道的,我没钱,哦对,有个老头,自称是你爷爷,上你几次,看你没醒,我就打发走了。”
谢景霄翻着手机,没抬头,看着密密麻麻的信息,只觉头皮发麻。
在众多陌生电话里,找到几个熟悉电话,竟然是郭师傅的。
昏倒前,依稀听见顾云宴说他备了份大礼,如今炉镇的郭师傅着急找他,定然是出了事。
他赶忙拨通电话,嘟嘟嘟几声,陷入忙音,又接连拨打几个,依旧是占线。
“怎么了?”卿慎徕察觉事情不对,急切询问。
“不知道,郭师傅打来几个电话,是不是炉镇出事了。”
“呀呀呀,都怪我,我应该继续喷那几个傻波,这样就不会错过电话。” w?a?n?g?阯?F?a?布?y?e?i???ū?w?ē?n?②????????????????
卿慎徕清楚炉镇和郭师傅对谢景霄意味着什么,着急地满地转圈。
“别转了,转的我脑袋疼,”
不自觉中,谢景霄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话里夹杂了埋怨,叹了口气,“不关你的事,我害得顾云宴瞎了只眼,他要报复的是我,跟你没关系。”
“你说那小子的眼是你弄瞎的?这么牛逼,你怎么做到的?”
谢景霄压根没听他说什么,一味地查看手机,试图在新闻里找到点蛛丝马迹。
果不其然,热搜上醒目地挂着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