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她,贺东篱你多少有点神经质。
他明明嘴巴恶毒得很,贺东篱依旧朝他说了谢谢。
两个人从学校正门出来,徐家的车子自然不会再等着她,宗墀说送她一程。贺东篱从书包里翻出备用金,说不用了,她可以打车回去。
宗墀摊手跟她要预备打车的钱,见她木了木,干脆抢到手里。要她上车,并拿最近一桩年轻女生离奇失踪最后发现被藏尸在出租屋的隐藏组合柜里的社会新闻吓唬她,说他的校服外套还在她腰上围着呢,他可不想第二天见到帽子叔叔上门来盘问他,请问你跟死者什么关系?
贺东篱觉得这个人真的被他父母惯坏了,彻彻底底的。
宗墀牵开后座车门,眼神示意她上车,看着贺东篱响应了,他的刻薄还没结束,再追问了句:你还没回答呢,什么关系?
贺东篱并不在意他的黑色幽默,噎他:我都死者了,还回答什么!
宗墀这才笑了笑,最后狠狠拍上了后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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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恣意徜徉的舞蹈仿佛同样吸引了楼上的座上宾。
梁建兴今晚宴请的几位贵客,鼓着掌下楼来。梁建兴同居中的那位说笑,他侄儿与宗先生还算校友呢。
陈向阳客观纠正,“什么算,就是。”
宗墀微微点着头,接过餐酒,往唇边抿一口,声音淡淡的,外人往往会认为他这样是谦逊,“嗯,我那会儿差一点就考不进去呢。我可不敢和这些小朋友比。”
陈向阳继续拆宗墀的台,“你岂止差一点呀,啊。”
宗墀像没听到似的,他是宾客,理应去会拜会一下主人。说着,并主动要梁建兴代为引见一下梁家父母。
宗墀那头去社交了,陈向阳四下扫视了番,几乎赶在贺东篱与伴侣转身要走的前一秒喊住了她,“东篱,刚才怎么不睬我呢?”
陈向阳笑眯眯地,像头温和的老虎,但老虎是有獠牙的。
他还是头给狐狸作左右使的老虎。
贺东篱折腾这一晚上,一口热乎的汤食没吃,眼下陈向阳喊住她,她干脆拈起一块黄油年糕充饥了。他走过来,先是老老实实介绍了下他的女朋友,李小姐。
贺东篱肚子里碳水化合物太少,不够维系她的情绪稳定,尤其是陈向阳再这么笑眯眯地拖住她,她几乎想脱口而出的,哦,上回不是这一位。
究竟她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刻板地点点头,表示问候对方。
李安妮听说贺东篱在附一院上班,一面夸赞一面惊叹,“一点都看不出来呢,贺医生,你看上去一点不像医生呢。”
贺东篱咽干净嘴里的点心,轻声地询问对方,“医生什么样呢?”
李安妮连忙摇摇头,说她不是这个意思,“贺医生好年轻,老陈不说,我还以为你还在读书。”